这话蒲茶没法接,只能扭过脸去狠狠瞪千椎,然而他根本看不见,又把自己气个半死。
“娘子年幼,然心性良善,只是叫家里宠狠了,偶有顽皮之举,还望何大夫莫要介怀。若有不敬之处,我替她向您赔不是。”
那个心里没有半点数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对何大夫道歉。
蒲茶气得将要连名带姓喊他,但看了看四周望向这里的人群,又只能兀自闷下去。
“她刚才仿佛说并不是你的娘子。”老大夫看热闹不嫌事大。
“娘子顽皮。”千椎笑了笑,不等蒲茶说话,忽然道:“何大夫用的药与娘子不一样,似乎是换了一味连翘在里面?”
他这话转折得突然,蒲茶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
他怎么知道药里面加了什么?老大夫换了一味连翘他都发现了?她还没发现呢!
等她回过神来,千椎与何大夫都快聊成忘年之交了。
蒲茶惊愕地望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心情十分复杂。
两人从药性聊到医理,听着甚有趣味,蒲茶一不小心听得入了神,直到药童过来催何大夫去吃饭。
“小友也是大夫?”何大夫意犹未尽,问千椎道。
“曾与娘子一道读医书,粗通医理罢了,不敢妄称大夫。”千椎谦虚道。
呵,虚伪!蒲茶心道,当初她读医书遇到不懂的都是问他,他对答如流,显然早就研读过医书,居然好意思说是和她一起读的,自己只是粗通医理。
她不知道,千椎还真是与她一道现读的,只是暗搓搓地下了许多功夫,好指点她的功课。
“待老夫用完饭,咱们再继续絮叨。”何大夫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说。
“恐怕得改日。”千椎带着歉意说道:“既然我暂时无恙,也该回家养伤了,等我好一些,必然登门拜访。”
恰在此时,高云走了进来。他原是来替蒲茶,好让她回去吃饭休息,哪知他一进门,便听自家主子说要走。
能跟随千椎多年,自然也不是个棒槌,当即开口说:“马车已停在外头,小的来接主子和夫人回去。”
蒲茶:全给你们记小本本!
高云不看蒲茶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熊熊燃烧的怒火,十分乖觉地扶着主子起来。见蒲茶弯腰去收拾铺盖,忙道:“您先上马车,铺盖小的来收拾就好。”
千椎眼睛不好使,耳朵可灵敏,立即问:“铺盖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高云忙道:“是夫……”他还想说“夫人”,被蒲茶怒目一瞪,顿时蔫了——“是小的们昨夜带过来的。”
千椎唇角勾起,心里顿觉有些遗憾:早知如此,就不着急回去,在这医馆多赖会儿了。
原先他被蒲茶诓了,以为床上铺的是医馆原有的铺盖,躺在上面有如万剑穿身一般不舒服。
没想到是蒲茶特意带来的。高云到底说漏了一个字,又转得突然,他自然猜得到高云原本要说的话。
千椎心里满满的都是得意。
几人走到医馆门口,正要登上马车,突地又传来一道有些粗的嗓音:“咦,蒲大夫,同你在一起的这两个男人看起来挺眼生的,是谁呀?你自己不就是个大夫,怎么来杏林馆了?”
蒲茶头皮一阵发麻——不用扭头看她都知道是张婶。
张婶的话听起来像是寒暄,可显然并不像听起来那么和善。
千椎脚步一顿。
“滚上去。”她立即低声对男人说:“闭紧你的嘴巴,不许说话!”
方才在杏林馆被千椎占了许多便宜,此刻对他半点好脸色都没有。即便知道他要帮自己怼张婶,可显然他又要趁机占许多便宜,蒲茶自己也不是不能怼回去,才不给他占便宜。
千椎又给她摆出一张委委屈屈的脸,蒲茶视而不见,十分粗鲁地把他推进了马车里。
高云不愧在千椎身边待了多年,抢在蒲茶之前说道:“这位婶子,找我家夫人有何贵干?”
真是防不胜防!蒲茶捏紧拳,想锤爆这对主仆的狗头。
“夫人?”张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充斥着八卦的喜悦:“蒲大夫,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寡妇?”
高云:“???”完了,马屁拍到马腿上。
千椎:“……”
蒲茶:……张婶,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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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得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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