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进入会议室，看到了真实的案情记录。
这是案发第二天记录的。
“男性死者杨风，五十三岁，女性死者曹金玉，四十九岁，是夫妻俩，都在市实验小学教书，杨风教六年级数学，曹金玉教三年级语文。两人有一儿一女都在省城上班。家里人都为人低调温和，从不和人发生矛盾。经过昨晚和今天上午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情仇矛盾关系。昨晚十点三十分，实验小学教工楼附近的小店刚准备关门，店主看见杨风从楼道里冲了出来，满身是血，然后倒地不起，就报了案。派出所民警到达的时候，看见杨风奄奄一息，就立即拨打了120。救护车到达后把他送到了医院。另一组民警从小店老板那里得知他是楼内住户，就上到位于二楼的现场，发现房门大开，客厅内侧的卧室门口躺着一个女人，随行的医生经过抢救，没能挽救女人的生命。”
还有一段审讯录像，杨风送到医院之后并没有死，被救星了，还回答了一段警察的问话，然后冠心病发作，死了。
看那录像，就跟看一个医疗剧一样。
ICU里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性，白色的被子盖到颈下，被子的一旁伸出各种管子、电线，一旁的监护仪上扑腾扑腾地跳着一个黄点。男人鼻子里也插着管子，疲惫地半睁着双眼。
床边坐着两名便衣警察，其中一位问：“我们经过医生的允许，向你问几个问题，你觉得可以回答就回答，觉得不适，我们随时终止谈话。”
男人无力地点了点头。
警察问：“昨天你受伤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男人：“十点多，有人敲门，我开了门，进门就捅我。”说完剧烈咳嗽了几声。
警察：“几个人？你认识不？”
男人：“一个不认识的痞子。”
警察：“知道他为什么捅你吗？”
男人摇了摇头。
警察：“他长什么样？”
男人：“黑衣服，白衣服，平头，其他不记得了。”
“个子有多高呢？胖还是瘦？有没有什么特征？到底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男人又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仇家吗？或者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男人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说：“我活了一辈子，从没树过敌人。”
这时，可能是警察注意到了男人面色的异常，突然站起来握住了他的手，并招呼另一名警察去喊医生，十几秒后，几名医生护士冲了进来对男人实施急救，最终医生直起了上身，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开始收拾器械。
陆鸣能看完了，然后对李虎说“没有目击者吗？”
李虎说道：“现场附近两公里内都没有监控，死者家邻居也都称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没有看见过任何陌生人。毕竟这个时候，现场又处于市郊，附近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了。”
慕剑云看向陆鸣，微微耸肩，意思是，看到了没有，我说没那么容易吧。
“现场还有吗？我想过去看看。”
陆鸣又问。
“这……估计已经打扫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李虎说，带着陆鸣和慕剑云过去。
那是一栋位于校园后面的教工楼，的确很偏僻。
在二楼。
楼道很黑暗，哪怕现在是白天，也一样如此。
死者的家门还贴着封条，不过，已经有松动的痕迹，显然有人过来过。
进入房中，发现里面真的被清理了。现场子大概标示了死者的位置，血迹没有了。
幸好东西没有动。
在沙发上有一个袋子，可以看到里面有两瓶茅台。
房子的整体风格，是外面看着陈旧古董，可里面装修得还是很时髦的。
慕剑云向陆鸣摇头，表示没看到出什么端倪。她问“李队长，这里怎么打扫得这么干净？不是案子都没破吗？就算是破案，也需要凶手来指认现场的吧？”
李虎说“校方要求，说血腥味太大，晦气。我们也收集了不少的证物，都留有照片，现场也没啥用了，也就同意校方安排人打扫了。”
陆鸣问“查送礼的家长了吗？”
“送礼的家长？你说这两瓶茅台，是家长送礼的？”
李虎反问。
“难道不是吗？”
陆鸣反问。
李虎说“这个……这个外包装上，只有女死者的指纹，没有别人的指纹，我们以为是死者自己喝的。没想到是送礼的。”
慕剑云说“陆警官，现在教师的生活质量好了，喝得起茅台，不过分。你看着房子的装饰，也说明死者生活条件不错啊。”
“当你们以为这是死者自己要喝的，那你们就放过凶手了，所以这么多天来，都没有找到大的线索。”
陆鸣表示无语地摇摇头。
李虎大囧，摸摸后脑勺，想了一下，又问那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个线索还能捡起来吗？
“不好说。我们还是回归死者本身吧。死者没火化吧？”
陆鸣问，并不觉得案子多难，而是……遇上的都是猪队友啊。
李虎说“没有，都在殡仪馆的冰库中呢。”
“打个申请，我去解剖。”
陆鸣说，房子没啥好看的，也就离开。
他对慕剑云说“你怕死人吗？”
“怕，但你不吓我，我就不怕。”
慕剑云说，她不是梁音那种变态。
“那就一起吧，看看死者会给我们惊喜。慕老师，这个案子，会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我有这个预感。”
陆鸣说。
“预感？没凭没据的，会对你接近真相非常不利，陆警官，请不要随便预感。”
慕剑云傲娇地一摔头发，跟上陆鸣。她倒是要看看，陆鸣能从冷藏七天的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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