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你便同我一块去汇英楼吧。”殷瑄看着牧宴脸上有了片刻的呆滞，随即，她便接过侍女拿过来的斗篷，披上。
“好。”
这些日子随着殷瑄在一块之后，整个人越发不似从前那样看起来有活力的样子，看起来沉稳内敛了许多，逐渐有了秦玉风的影子。
“我有东西送到你屋子里去了，晚上可以看看，多少会对你有所帮助。”
殷瑄话毕，就离开了，他这几天都很忙。之前的时候殷瑄不是在梨花园看戏，就是在逗鸟，要么就是又喝酒了，有的时候会回殷家的采石场看看情况。
采石场原来是归于大历所有，不知道殷瑄耍了什么手段，几处采石场全部落入他的手中。最近，殷瑄的身影逐渐从梨花园，酒馆里消失了，一段时间里分外忙碌，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几乎忙的抽不出时间来查看她的“功课”。
牧宴也不是很在乎这些事情，无非就是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什么暗涌。从大历都城那边传来了消息，据说是太子年幼，而权臣一手遮天，扶持新帝上位的男人是当朝的摄政王。
牧宴很快就赶去了炼药房。
这位修习法术的术士的资质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前几年颇受殷瑄照顾，后来，便把牧宴交代给他好好照顾了。
由于牧宴不似他那样有天赋，所以便耗费了许多时间。也正是这样，那位术士常常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她。不过殷瑄对此并不着急，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牧宴不禁觉得他会有什么厉害的后招，然，殷瑄毫不掩饰的道了一句。
“并无什么厉害的招数。”
牧宴瞬间对殷瑄不再报以希望了。
从他那边学习完术法之后，已经入夜很久了，回到了屋子里的时候，饭菜已经被热过一遍了，侍女上前，将白天殷瑄交给她的密信交托给了牧宴。
牧宴并不急着看，只是吃过饭后才仔细的查看那里面的内容。
上面是一份已经确定了参加这次比试的名单。其中如梦阁里面有几个眼熟的人，至于岳山门大多数都是她所认识的那么几位。
……
次日，牧宴醒来的时候才刚刚天亮，外边冷风肆虐，牧宴很快洗漱完毕，准备到场上继续练习昨天所学到的招式，当她吃过饭后，看见看殷瑄这会子才从外边回来，虽然他在外边呆了一夜，可也不见得丝毫疲倦，如果说殷瑄可能一整个晚上都夜宿花楼，这点放在以前，牧宴可能会相信，可如今，她却是不信的。殷瑄不喜欢碰外边的女人，他是身边是不缺女人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那种从地沟里出来的货色，根本配不上服侍他的资格。
在这处院子里他也藏了不少美娇娘，算不上是藏吧，他每一次都是大大咧咧的带进宅子里头，没有一次是偷偷摸摸的，何况这是他买下的私人住宅，带个女人回来，倒也不必偷偷摸摸。
那般张扬的架势，不由的让牧宴觉得他是不是在殷家本宅也是这般放肆。
他身后的人从车上带下来了许多的宗卷。
看来收获颇丰。
“今天不必去练了，跟我出去一趟。”
殷瑄走到牧宴的面前，牧宴这才把放在进进出出的人身上挪开视野。
“嗯。”
牧宴从一开始就没有忤逆过殷瑄，相当的顺从，这也让殷瑄省了不少事。
“休息一会儿，就出门。”
殷瑄撂下一句话，转身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牧宴看着殷瑄离开的背影，忽然间记起来方才有一个女人被管家引着入了他的别院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殷瑄这么匆忙的回来。
有的时候牧宴在思考殷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永远都猜不出来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只是，这时候有些许晚了。
牧宴随后不解风情的去往了殷瑄的屋子里。牧宴被人拦在了外边，大概是又在“忙正事”了。牧宴这样想着，随即让守在门边的人带个话。
直到下午，他才衣冠整洁的出现在她面前。
牧宴已经在前厅等了许久。
“走吧，是时候该过去了。”
牧宴看着殷瑄走在前面，对于他把自己晒在一边的行为已经习惯了，以前便是如此。之前是她过于天真，如今也是明白了殷瑄对待她的态度，左右不过是一个受制于他的奴隶罢了。
若要说她是否与那些被他带进来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之处，牧宴倒是清楚，殷瑄并不把她与那些只供用暖床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作为他的徒弟而出现在这里，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她并不在意。
牧宴跟着殷瑄上了马车，他身上有一股子浓郁的熏香，过于浓烈。
没想到殷瑄在如此繁忙的情况下还能应付女人，纠缠这么久。
车内十分沉默。
殷瑄没开口说话，牧宴也没敢多说什么。
……
马车缓缓地停靠下来，殷瑄随即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面具，递给了牧宴，牧宴会意地将面具戴上。
她已经跟随殷瑄有了半年的时候，可是，殷瑄却极少带着她去其他地方，貌似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只要完成这次的任务即可。
直到到了某个类似竞技场的地方。此处干的也大多数都是刀尖舔血的活。牧宴看着高高的八角楼，外边守着身材壮实的打手，而从里面穿出来的声音也分外高亢，因为激动而喝彩。
牧宴看着殷瑄率先下了马车，随即她跟随在背后，只见殷瑄高抬贵手般的抬起他的手，对着自己道了一句。
“是时候该让你一展身手了，让那些人记住你的名字。”
殷瑄脸上挂着笑意，眼中难以掩饰的必胜之色，眼里的流光溢彩，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自信。
牧宴心怀忐忑的将手递给了他，跟着他一同入了这里的竞技场。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入了这里，没拼出命是不可能活着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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