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啤酒上得最快。
啤酒一上来，威廉就忍不住开了啤酒喝起来。
“吃点东西在喝酒，空腹喝酒伤胃。”阿瑟说。
韩雪举起柠檬水抿了一口，偷偷地笑。
“养生阿瑟”上线，总让韩雪感到十分有趣，跟平常的他不太一样，少了优雅贵气，多了亲切接地气。偶尔见到“养生阿瑟”，会让韩雪很开心。
威廉做了“ok”的手势，嘴上却又猛地灌了一口。
*
最先上的菜是清蒸海鲜小杂烩，满满一大盘引得威廉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在偌大的不锈钢盆里，整齐堆满了熟透了红彤彤的膏蟹、懒尿虾、罗氏虾、鲍鱼、沙贝、蛏子、花螺。
威廉首先就架起一只懒尿虾，用熟练的手势给它“松骨”，然后翻过身体从中间往两边撕开，充满弹性的红色虾肉就漏了出来。他一口咬住，一边嚼一边竖起大拇指。
“鲜美！”
小姑娘又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碗酱料。她骄傲地说：“我们家的海鲜最好吃了，不用蘸酱就好吃，蘸酱了更好吃。”
说着，把酱料搁在桌子上，还分给韩雪们四个调酱碟。
韩雪夹起一只罗氏虾，正打算上手剥的时候，就听到阿瑟说：“给。”
他筷子夹着已经拨干净的罗氏虾，放到韩雪碗里，顺势把韩雪筷子上的虾夺了过去。
“谢谢。”
韩雪低着头喃喃道谢，然后咬了一口Q弹鲜美的虾肉，鲜、甜、脆。罗氏虾还特别大，仔细一点可以分两口吃。
韩雪吃着的时候，接着蘸酱的功夫，悄悄偷看阿瑟。
他就坐在韩雪旁边，低着头，修长的指尖优雅地剥着壳，才剥完一只，虾肉掉到碗里就拿筷子夹起，转头递给韩雪。
他看见了韩雪，笑了一下，说：“好好的吃。除了虾，你还想吃什么？”
阿瑟这么宠她，韩雪忍不住就说：“鲍鱼。”
鲍鱼不难剥，用勺子从边沿入手，往里一推，就把整只鲍鱼肉勺起来。显现的小鲍鱼脆甜，跟干鲍鱼久炖的滋味又不一样。
尤其鲍鱼还是阿瑟给韩雪剥的，她就吃得更加开心了。
威廉和巴夫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阿瑟照顾韩雪，吃得比较少。韩雪心疼，把他夹到她碗里的虾肉夹回去他是不乐意的，于是拿起另一双筷子，一只手夹起来，另一只手在下面拖着，以防滴落酱汁，然后递送到他嘴边。
“张嘴。真的特别好吃。”
韩雪举着虾，看着阿瑟认真地说。
他湛蓝的眼睛看着韩雪，微笑着温柔如风，然后慢慢地张开嘴，咬住了虾，又慢慢吞下去了。最后，他还说：“真的很好吃。”
韩雪突然想到了秀色可餐。哎哎，我胡思乱想什么呢？打住打住。
虽然把脑海里胡思乱想的东西叫停了，韩雪的脸却依然感到火辣的红了起来。
“这里是不是还是太晒了？夏洛特，你脸都晒红了。”威廉边吃着螃蟹边说。
“没事。”韩雪心虚地大声喊起来，“我不怕晒。”
威廉别有意味地“呵”了一声。
接下来，认真尝起来。
菜肴陆续而上，葱姜龙虾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跟平时习惯用奶油芝士的烹饪方式不同，别具“火气”；蒸蒜蓉生蚝则是入口肥美，滑腻鲜甜。海鲜炒饭是各种海鲜剁碎了爆炒，让每一口饭都吃到不同口感的海鲜，甜软弹鲜，口感十分丰富；盐焗花螺用签字剔出来，嚼劲十足，配着啤酒让威廉和巴夫忍不住叫好；辣炒蛤蜊关键了辣得丰富，蛤蜊肉汁跟香辣裹着入口，别有风味；鲍鱼红烧肉两者相得益彰，口感不错，但是上菜的比较晚，已经吃得七分饱，韩雪就没怎么吃，巴夫却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泡菜味增汤配海鲜饼解腻之后的小点心，感觉喝了一小碗泡菜味增汤，原地复活，吃着海鲜饼感觉圆满了。
*
“啊！吃饱了！”
威廉喝了一碗泡菜味增汤后，背靠的椅背，满足地说道。
这时，桌上只剩下巴夫在收尾。韩雪也十分理解。平时，韩雪是习惯跟阿瑟一样，吃七八分饱的，不管眼前又再多的美食，阿瑟都十分克制。威廉是兴致起来，随心所欲，吃到好吃的，有时候是吃到十二分的。巴夫……韩雪很少跟他一起吃饭，有过几次比如眼下一样，分量吃得比她们多，扫尾工作他负责，都是一扫而空，光盘行动。
不过呢，也不见他喊吃得太撑。
“噢！风景真的好呀！”威廉看着海面，伸了伸懒腰。
韩雪嗤笑了一声。
威廉瞟了韩雪一眼，补充道：“再好看的风景也是要等吃饱以后才懂得欣赏的。就比如爱情，再伟大的爱情也是同通过做爱来体现。想要知道一个人爱不爱自己，先上了再说。”
威廉嘻嘻哈哈地换成英语继续说：“爱他，就要上他。”
“你……”韩雪忍不住卷起干净的纸巾成团扔到他身上。
韩雪有时候真的怕了威廉了。他说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英语的“他”跟“她”是不同的。
*
吃过午饭，坐着看看海，吹吹风，休息一下。
冬日暖阳，但海风还是有点大，韩雪穿着的连衣薄裙，虽然有外套，腰部以下还是冷。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冷了？”
阿瑟转过头问韩雪，手已经开始脱外套，披在韩雪的腿上。
“不用，你穿着。”韩雪按住阿瑟的手。他反手就握住韩雪的手，在他的手里，韩雪的手显得那么柔弱而细小，他的手宽厚充满力量，掌心柔软且温暖。
“手那么冷。”阿瑟皱起眉头了，十分不悦。
韩雪缩了缩肩膀，最害怕他生气了。
“回去吧。”阿瑟说。
韩雪摇摇头，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你都那么冷了。”
“算了，再坐一会儿吧。”威廉开口帮腔，“夏洛特你要是还冷，把韩雪的衣服也脱下来给你。”
“不用。”韩雪脱口而出，“你穿着就好了。”
韩雪被阿瑟握在手心的右手微微一动，开口请求道：“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
阿瑟十分无奈地答应：“那就再坐一会儿。”
“谢谢阿瑟。”
韩雪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不应该谢谢我吗？”
坐在对面的威廉小声嘀咕，韩雪用脚在台下轻轻踢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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