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舒服?
温灵雨愣住,皇帝是魔怔了么,这没来由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虞珣不由得窘迫,他罕见地伸手挠了挠头,又重新道:“朕是想问——你是不是——逢上月事了——所以想问你舒服不舒服——”
温灵雨这才恍然,上个月初一,太后生辰那夜,她的衣摆还透红了,是虞珣将兔毛大氅给她披上,才挡了窘境。皇帝竟然还记得这件事……甚至还替她记了日子……
“舒服。”
语毕后,温灵雨觉得这句答得不妥。但她的确没有不舒服,可是舒服二字又甚是诡异……
“舒服就好——舒服就好——”虞珣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他还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提及这档子事……要是温灵雨说不舒服,他还能接话说请太医来瞅瞅。
眼瞅着两人的对话愈来愈奇怪,温灵雨连忙移开了话题,提醒道:“一会儿盖印还需陛下的印章。”
虞珣正不尴不尬地,他听了这句,立刻有了台阶下。他连忙抽身离开偏殿,亲自去取自己的印章。
看着皇帝的背影转瞬消失,温灵雨低下头,却是淡笑了出来。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皇帝与崔金福一道回到了偏殿。崔金福已经从太后手中请回了宫中的那份地契,同样是绢布制的,与温灵雨手中的如出一辙。
崔金福将两张地契摊平放在案台上,又摆好红泥。
虞珣先拿起了自己的龙钮帝玺,稳稳地在两张地契上分别盖下。
温灵雨从袖间掏出自己的印章,在虞珣的半掌大的方正红印旁,盖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大一小的两方红印并排落下,虞珣看着,竟有了看着定亲黄纸合婚庚帖的错觉。他复又注意到,温灵雨手上的小巧玉石印章残破了一角。
“朕还要批阅奏章,先回主元殿了。这张地契你收好。”
“好。”她也轻应,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崔金福还想,皇帝竟懂得收放自如了,换了从前,他肯定是要多看温灵雨几眼的呀。奏章枯燥,哪比得上心上人赏心悦目?
虞珣先一步离开了偏殿。温灵雨等到崔金福包好四锭金子后,也离开了皇宫。
崔金福回到主元殿侍候的时候,虞珣在殿内唤他:“崔金福你进来。”
崔金福忙恭敬地迈进殿中,“陛下有何吩咐?”
“你看这三枚印钮,哪个好看?”
虞珣面前的白玉嵌金书案上,奏章早已被推到一边,反倒摆着三枚做工精巧的印章钮。
崔金福一一扫过印钮的玉石透雕,最后指着其中一个雕刻着莲花鲤鱼的,道:“老奴觉得这个好看。”
虞珣点点头,也赞同,他拿起莲花鲤鱼印钮,端详了一番后,在面前的青白宣纸上,细细用篆文写下了“温灵雨印”四个字。
崔金福眼尖地瞧见那印钮上还未刻字,他立刻明白了,皇帝这是想送温灵雨一枚印章。
“陛下可是要让老奴拿着字样和印钮去趟匠作司?”崔金福主动猜到。
虞珣淡笑,目光落在“温灵雨印”四字上,“不用。朕亲自刻。”
崔金福怔然,他连忙压弯身子,“这可使不得,刻印要动刀,陛下若是伤了碰了,老奴如何交待……”
“朕会小心的。”虞珣已经打定主意,他早已遣人去匠作司索要来了刻印所需的小巧工具。
崔金福见劝不动,只有仔细盯着皇帝的动作。
两个时辰过去,虞珣已经刻好了三个半字,正在刻最后的半个字。
崔金福看着时辰,已经接连暗暗打了许多哈欠,他偶尔闭上眼睛偷歇着,心中直在感慨,温灵雨竟叫虞珣如此用心。他早前也伺候过先帝,知先帝对太后的痴心一片。如今看来,虞珣甚至比先帝更甚。他不由得感慨,虞家人也是奇特。
这时候,殿外传来了一声通传。
崔金福听了来传消息的小太监说了几句后,立刻跑进殿中回禀,“陛下,静阳王那边来消息了——”
虞珣一听到“静阳王”三字,忽一出神,手中的锉刀立刻割破了左手食指,霎时,一串血珠从指间渗了出来。
崔金福见状,一边自责,一边召喊殿外的小太监们:“快去,唤太医来!”
“老奴疏忽了,老奴明知王爷是皇帝的心病,还在这时候提及……请陛下降罪。”崔金福已经跪下。
虞珣顾不得指间的痛感,他轻轻一抿,便抿掉了血珠。
“说,是什么消息?”
“静阳王请求正月入宫朝觐,与陛下一同迎接新年。正式的请命奏章,明日便会送来。”
虞珣搁下印钮,出神良久。
静阳王虞珹,是虞珣的异母兄,驻守静阳城已有近三年。他忽然要回京觐见,不知有何设计……
深眉紧锁,虞珣的目光逐渐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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