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一切后,温灵雨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垂眉望着沉睡中的男子,只觉心口骤痛。
她怪自己太迟钝,一直将这一切,都当作了他作为兄长对妹妹的疼爱。是啊,那么多的香囊,他为什么偏偏选了这枚杏花纹的青穗香囊,不都是因为她喜欢杏花,喜欢青色穗子?他胡编乱造的那个心上人,说什么和她同年,这不就明明白白说的是她么?
不行,她的心太乱了,她不能再继续在他的房间里待下去了。若是他此刻醒了,她就彻底手足无措了。
温灵雨屏着呼吸,急急绕过山水屏风,朝房外走去,却在门口和端着铜盆的松紫撞了满怀。
铜盆里原本盛着松紫刚打好的热水,是等着晾凉了给温景桑醒来后擦脸用的,这么一撞下,松紫没握稳,铜盆咣地一声掉在地上,热水四溅。
房内,温景桑被这声巨响扰醒,“松紫?”
松紫正惊慌着,她瞧见热水全溅上了温灵雨的裙裾前襟,忙蹲下身帮她擦着,关切问道:“掌家人可烫到了?都怪我都怪我,没仔细着路。”
温灵雨俯身扶起望心,匆忙道:“没事儿,我换身衣物就好。”说罢她便想跨过门槛离去,她也焦急,因为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景桑。
“灵雨?”温景桑已是绕过山水屏风,看见温灵雨的刹那,他不由得将手中握着的纹银香囊向身后藏了藏。
温灵雨看向温景桑,只对视了片刻便移开目光,“哥,我没事儿,我先回房了。”
温景桑自然瞧见了她湿了大半的裙裾,冬日里棉裙厚实,热水濡染下,她出去一会儿裙裾便会冻硬,他自然心疼。疾步上前,他单手扣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她。
“松紫,你去灵雨房里取件新衣来。”
松紫答应了,忙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温景桑这才松开她的手腕,也察觉到她的异常,再细一想,他不禁回过神来,才想起伏案午睡前,他写的满纸她的名字。
“绫儿——”他不由得心紧,低唤出来。
见她不语,他又问:“方才案上我写的墨字,你都看见了?”
她依旧沉默着,目光闪避着他的目光,算作承认。
他也慌了,他设想过无数种他向她表明心意的场景,却从未是如今这般尴尬。他还未将这份衷情诉说,却被她悄然发现。此时此刻,他该说什么,是继续向她表明心意,还是装傻?他这才体会到进退维谷,骑虎难下的艰辛。
末了,他定了定神,还是先心平气和地道:“你先去我卧房,褪了这身,待会儿我让松紫把新衣送进去,你再换上。当心着凉。”
温灵雨答应,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和温景桑对视,目光相接的一瞬,她彻底感觉到男子目光中的温柔和关切。从前,她一直把这些温柔和关切当做兄长的关爱,现如今,再审视,他的目光里分明尽是男女间的情意。
遮不住,藏不休的情意。
又过了一会儿,松紫带着新衣回来后,在温景桑的示意下,进屋去帮温灵雨换了上。
温灵雨刚换好裙裾,就听见温景桑道:“松紫,你先退下,一会儿再送水来。”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她知道,他的感情,她迟早要面对。
房门咯嗒一声合紧,温景桑绕过屏风,两人再度四目相接。他毫无闪避,眸色中尽是坦然。
温灵雨局促着,薄唇不自觉地抿紧。她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待他说了什么后,她自己又该如何应答。她脑中乱乱的,思绪就如一团绳打了结,论是如何也捋不清。
静默了片刻后,她见他缓缓开口。
他的音色笃定沉稳,“自今起,我来接过掌家人的位子。”
她脑中仍嗡嗡的,她怎么也没料到他说的是这样一句。似乎无关他二人,又与二人息息相关。这掌家人的位子本来就是温景桑的,还给他,是理所应当。
温灵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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