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作假时假亦真,圆哥儿不是宋吟的儿子,也不是文怀太子的儿子,可他此生注定只会这两个人的儿子。
天知道圆哥儿是那个婢女跟谁私通生下的孩子。
可这不也妨碍江宛依旧对圆哥儿爱若珍宝,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的羁绊。
余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十四岁知道太后不是他的生母,从此,太后眼中那越发藏不住的厌恶便有了原因。
他长得很像生母,听秦嬷嬷说,是个温柔寡言的宫女。
有时候觉得恶心,在太后诉说那虚无缥缈的母子之情时,有时候又觉得痛快,因为太后的虚情假意并不是在伤害他一个人。
太后是名门淑女,要她捧着一个宫女生的贱种,真的难为她了。
今日也是一样的。
太后说起让他去给福玉送嫁的事,态度强硬,见他不肯答应,便说起在冷宫里如何辛苦才挣扎着生下他。
指甲掐进他肉里,嘴上还是说他是最爱的儿子。
花瓶惯在他头上,嘴上忽然开始骂他是不孝子。
他从小做着挡在兄长之前的靶子,太后对他恨之入骨,却要他拿出百依百顺的孝心。
这又是什么道理?
余蘅摸了摸头上凝固的血迹,忽然朝后倒去。
青蜡飞身接住他,抬头一看,却是郑国夫人府。
他茫然地想,王爷怎么不往自己的王府走,却走到了郑国夫人这里?
莫非……
是接了帖子,来喝喜酒的?
今日桃枝成亲,府外头的红灯笼还没撤,满地的炮竹红纸也没扫,喜气渐颓,却仿佛比冷清的王府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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