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女人，程玄殊很难将她和那个娇俏敢爱敢恨的路离联系在一起。
“明儿已经死了……”他说出这个，与他与路离都是很残酷的事实。
就见路离明显一愣，脸上的笑意渐渐退散，随后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明儿怎么可能死了呢？明儿死了？明儿……”
看着路离那又哭又笑，自欺欺人的样子，程玄殊的心头抽痛，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论做什么也不可能改变。
“明儿是被人害死的！明儿是被人害死的！”路离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眼中满是笃定，还有杀意，冲过来紧紧攥住他的手。
“我知道明儿是被谁害死的！都是沐怜！这一切都是沐怜做的，表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明儿！你帮明儿报仇好不好！”
程玄殊眉头紧紧皱起，十分冷静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皇后怎么会害死明儿！”
“我看见了，是她将明儿推进华清池中的！是她！”看着路离疯疯癫癫的样子，他眉头紧紧皱起，随后将自己的手从路离手中抽了回来，任由路离摔倒在地。
“是她，就是她！”路离一脸无助地抬头看着他说道。“表哥，你不是说让明儿一生光明兴盛吗？你怎么能让他死得不清不白！”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路离的眼神一狠，突然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便冲了过来，将那发簪插进了他的心口。
当下，宫人惊呼，手忙脚乱地将路离给拉开了。
他低头看着没入心口的发簪，又看了路离那一脸恨意的模样，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一句话未说，转身便离开了宫殿。
“陛下，要不要去调查一下二皇子的事情？”
有太医在为程玄殊包扎伤口，李公公犹豫一下，轻声询问道。
他轻轻摇头道。“不必，就这么死了，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将二皇子厚葬……”
他和路家现在已经走到了对立面，那这有路家血脉的孩子，对他而言，死了比活着要好。
——
南越国，昨晚是国主的新婚之日，第二日应该是喜气洋洋的，但是整个南越皇宫都笼罩着一层挥散不掉的阴霾。
宫女按照规矩，前来宫殿伺候国主洗漱，但是刚刚踏进宫殿，便发现宫殿之中没有一个人，而一旁有一个暗道入口。
那宫女权衡再三走了进去，在看清楚密室当中的情景，那宫女惊呼一声，手上的东西全部都落在地上，发出叮铃哐当的声响，在密室当中格外清晰。
那些灵族女人一个畏畏缩缩蜷缩在墙角处，身上的铁链比她们的胳膊还要粗，那眼中满是惧怕，一个个如同被豢养的牲畜一般。
至此，南越的荒唐和肮脏彻底被揭露在众人面前。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也到了华灵国，第二手中拿着从南越传回来的书信，对着江目尘说道。
“现在南越那边的朝政已经尽在掌握了，还有那些灵族女人全部被放了出去，此刻正留在后宫养着。”
那些灵族女人被圈养在密室之中，身体已经严重变形了，根本就不能正常生活，只能暂时留在南越后宫。
江目尘点点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程璟裕，眉头紧紧皱起，随后说道。“我让你送去华灵的书信送到了吗？”
第二点点头道。“现在华灵国是丞相当家，那封书信我已经送到了木丞相手中。”
“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便是华灵国，希望华灵国这个木丞相是个聪明的，要不然恐怕又要耗上一些时日，现在程璟裕最缺少的便是时日。
华灵国常年温度偏暖，今年竟然也罕见下了雪。
马车停在木丞相府前，江目尘一人下了马车，径直朝着丞相府走去。
与此同时，程逸之和岳疏这边的日子也不好过，缺兵少粮，若不是有之前路家老兵在，不要说九座城了，就算是一座城也攻不下。
程逸之和岳疏正聚在营帐中分析目前的形势，以此来制定对他们而言最有利的战术，两人的脸上满是疲惫，这段时间他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将军，将军！”有小兵闯了进来，口中大喊道。
见此，岳疏忍不住皱起眉头，询问道。“怎么了？”
那小兵跑得太急，气喘吁吁的，缓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有两人自称是四皇子和六公主，想要见五殿下。”
见此，程逸之的眉头也紧紧皱起，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岳疏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熙儿？……他们人现在在哪？”
“就在军营外面，卑职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话音刚刚落下，程逸之便跑了出去，刚刚走出营帐，便看见程玥熙一身火红的嫁衣，站在雪地中分外显眼。
一旁还站着程子然，见此，程逸之眼中除了疑惑还有意外，快步走了过去。
“熙儿？”
“五哥。”程玥熙下意识喊道，但是话刚刚说出口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笑意也淡了淡。
他抬头看了程子然一眼，随后又看着程玥熙问道。“你不是去南越了吗？现在怎么？”
程玥熙紧紧握着程子然的手，旋即说道。“我不想嫁给林洛便逃了。”
“逃了？！”因为惊讶，程逸之的声音微微拔高了几个声调，看着程玥熙堂堂一个公主，将逃婚说得如此轻松，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云启如今内忧外患，程玥熙逃婚，若是惹怒了南越国，这无疑是给云启判了死刑。
虽然程逸之自己现在就是云启国的外患，却也不想看那么多人牵扯进来。
“云启皇室欠我的，我也不必为了云启皇室牺牲自己。”程玥熙一字一顿地说道，程逸之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觉得他越发听不懂程玥熙在说什么。
“而且…我现在应该唤你五表哥。”程玥熙犹豫了一下，和程子然一起将当年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靖王爷出事的时候，程逸之已经被送去了华灵国，所以并不知晓。
他愣在原地，消化了好一会，这才有些迟疑地开口。“所以…你们现在来找我是为了……”
“我们是来帮你的，既然他现在已经死了，当年的恩恩怨怨也就一笔勾销了，我们帮你，只是为了让云启有一个更好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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