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钱，为什么要把病这么拖着？”沈泽说完，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喜欢医院，我就让医生去你家里给你治疗。”
陆萌扶着额头，思考了好一会儿，说：“不了，我怕爸妈担心。”
“那你现在就收拾一下，跟我走。”沈泽见她松口，立刻拉着她就要走。
陆萌蹙眉看他：“去医院为什么要收拾东西跟你走？”
“他在县城里的一家医院，有点距离，既然要去治疗，就把该带的东西都带着，以防万一要住一阵子。”沈泽见陆萌又垂着头开始犹豫了。
她看向别处考虑了一会儿：“算了，最近没时间。”
“有什么事情比你的身体还要重要？”沈泽忽然觉得陆萌是不是有点分不清主次了，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居然还有心情关心别的事情。
陆萌撑着脑袋：“明天约好了和程家的人一起吃饭，抽不出空。”
“我去和程欢说，程董那里我去打招呼。”说着沈泽就要拿手机，却被陆萌站起身给按住了手。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我男朋友你去打招呼不合适，而且程董那里你去说更不合适，还以为我和你还藕断丝连，我不希望程欢心里不舒服，也不希望别人有别的什么看法，等一天而已，我又不是什么绝症。”
“你现在脑子已经记不住事情了，等一天你又忘了点什么事情，你……”
不等沈泽说完，陆萌插嘴道：“你这个时间挑的有点故意。”
沈泽蹙眉：“没有。”
“回答的这么果断？”陆萌挑眉，轻声笑了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明天要和程家的人一起吃饭。”
“我是出于好意。”沈泽不反驳有这个意思。
陆萌瞄了他一眼：“收下沈总的好意了，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程家，就不会食言，看病的事情先放放。”
刚说到这儿，敲门声响了，进来的是宋允生，他看向沈泽：“你来啦。”
沈泽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宋董。”
“萌萌啊，沈总说有位认识的一声，专门研究的就是脑科，虽然我想让你立刻就去看看，但是明天答应了程家要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日子什么时候订婚，不然你等明天，结束之后你和程欢一起去看看。”宋允生说着转过头看向沈泽：“那就麻烦沈总到时候把地址发给程欢，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了。”
听了宋允生的话，沈泽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我就先走了。”沈泽面容略有尴尬的离开了办公室。
陆萌笑了笑，看着宋允生：“爸，你这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你毕竟和他有感情在，我知道你狠不下心，不过我相信沈泽明白我的意思之后，会有所收敛的。”宋允生拍了拍陆萌的肩膀，然后看着她长叹一口气：“萌萌，别再出什么事了。”
陆萌重重的点了头。
下午五点，程欢和她约好了吃饭，陆萌把这件事情和他说了下。
程欢担忧的看着她：“你还认识我吗？”
陆萌撇了他一眼：“我没有严重到脑残的地步。”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去第二精神病院？”程欢本来是说好来和她一起吃饭的，但是忽然陆萌和他说去第二精神病院。
不是说陆萌已经不管余金华了，怎么还要去？
“因为余金华有事要和我说。”陆萌也算是给足了余金华的时间。
程欢表示很好奇：“余金华还能有什么惊天的秘密要告诉你？”
到了第二精神病院的时候，余金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看见陆萌眼眶通红，还有些肿：“你来了。”
“想清楚了？”陆萌走上前一步，静静的看着她。
余金华这两天似乎特别的憔悴，陆萌看着她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情。
虽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因为大部分的时间余金华都在精神病院。
只有小时候的记忆还存在一点，余金华虽然有时候对她格外的严厉和冷酷，但并不是没有开心的时光。
那个时候余金华也会对她很好，带着她去玩耍，给她买好吃的好穿的。
余金华站起身来看着她，伸出手要摸陆萌的脸，陆萌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和蔼的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你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看我吧。”陆萌不知道为什么，见她这样就会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余金华笑着点点头：“叫你来，是因为沈茂成的事情。”
陆萌看着她没说话，等她继续说下去。
“看来你是知道了。”余金华见她没有惊讶，继续说：“沈茂成来见过我了，我应该会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他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孩子在哪儿，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你愿意帮我查清楚我的孩子是生是死，活着的话在哪里，死了的话埋葬在哪，我就告诉你，当初抱你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之所以装疯卖傻躲过这些，不是没有原因的。”
果然是没这么容易告诉她，陆萌犹豫了几秒：“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哪里去。”
“我会给你发信息的，你的号码，我早就背上了。”余金华说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句话让陆萌一时间就心酸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走出病房的时候，她抿唇将眼泪咽了回去。
程欢立刻搂住她，担心的问：“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到以前的事情……”陆萌说完，忽然脑子有点卡，她刚才想到的以前的事情？什么事情？
“以前的什么事？”程欢也很好奇的问她。
愣了好一会儿，陆萌立刻拿起手机，然后将录音键关掉。
她现在不管做什么，和别人谈话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提前做好录音准备。
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忘记，可是……
她现在似乎把以前的事情都要渐渐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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