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楚宣德十一年,圣德帝魏云岚被舒家家主舒城行刺身亡。她死后,侍奉了她一生的宫人临染也随之去了皇陵。
入陵当日,新帝沈夜来送临染,路上他问临染:“魏云岚一生,都是这样冷漠寡情吗?”
临染笑了笑,他已年近五十,头发斑白,在宫中年久,早已学会了揣摩人心。他抬头看向马车外的青山秀水,慢声道:“陛下想问的是,先皇对陛下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吧?”
沈夜没说话,临染慢慢说起往事来。
他自幼侍奉魏云岚,看着这个姑娘从孩子长大,按照惯例,他应该会成为她的侧君。
然而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和他说:“临染,我不喜欢有很多的夫君,我就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一直到老。你看如果我母亲只有我父亲一个侍君,我父亲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于是从那时候,他便明白,自己不会成为她的侧君。
她的父君是个宫仆。因此,虽然她是皇长女,在宫里却不大好过。所有人瞧她的眼神,都是一副看死人的怜悯模样。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没有强势外戚的皇长女,活不了多久。
然而她却格外坚强,历经了刺杀与毒害,一直坚韧地活着。活得好像一根野草,顽强得令人心惊。
只是深宫冷院,她这样的遭遇越多,便学得越是心机叵测。年少时候她爱笑,但后来便再也不笑了,常常沉默着,不动声色看着众人。
二十岁那年,她已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女,在朝中风评甚佳。也就是那年,她遇到沈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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