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你确定今日早膳在这儿用,这儿……能吃吗?”
我拉着他们坐下,看着周围的人,镇定地喊来老板,“平时我点的吃的上三份,多加两个包子。”
“好的,这就来。”
看着他们无从安放的手,我开始解释,“这家早膳很好吃,不忙会自己过来用些,有时会让丽珠来买,带回府中。”
“妹妹,有那么多干净馆子,为何一定要吃路边摊,万一吃坏肚子可怎么好。”
“哥,你看看周围这些人,他们与我们并无不同,都是人,只不过人的身份高低不同,有尊贵的也有像青雀、晶儿他们这样的下人,他们吃得为何我们就用不得。”
“誉儿,既然芷儿说这里好吃,我们今日权当换换口味,隐瞒身份,考察民情,即便我们穿着显贵,说不定还有收获。”
“四叔说得是。”
“粥来了,三位客官慢用,其他马上就来。”
看着有缺口和脏边的碗,皇兄和四叔犹疑不用,“哥,四叔,你们尝尝。”
说完,我端起喝了一口,他们方端起,刚尝了一口,便迅速将一碗喝完。
“妹妹,这家粥很不错,比我在府中用的还好。”
“誉儿所说甚是,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有日心情不好,穿着便装在街上乱逛,忽然饿了,旁边只有这家,就坐在这里用了饭。”
我伸手拿了两个包子分别送到皇兄和四叔面前,“尝尝他们家的包子。”
四叔和皇兄拿起筷子将包子放到碗中,温文儒雅地吃,我却用手拿着包子狼吞虎咽地吃,礼仪荡然无存。
“哥,四叔,在外面就别端着了,在路边摊,没有王爷公主,只有三个普通百姓。”
“如果让朝臣看见成何体统。”
“四叔,你怎么动不动就搬体统,这里是北街,认识我们的人都是朝中重臣,这里除了巡城官员不会有别人,我们如今的着装,说不定一会儿会大有收获。”
“你什么意思。”
我笑而不语,当老板将饼端过来时,一个小乞丐将饼抢过就跑,我们起身而追,追了两条街,终于将人截住。
“你是谁,为何强抢?”
小乞丐沉默不语,我只得蹲下安抚,“你别怕他们,我们都是好人,你告诉姐姐为何要抢吃的,说不定姐姐能帮你。”
“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会把我送进大牢,那我娘和姐姐会死的。”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说出来,当真情有可原,姐姐不会抓你,还会帮你,你信姐姐吗?”
“嗯,我们老家遭了蝗灾,田里颗粒无收,朝廷迟迟未赈灾,我们只好从老家逃出来,刚到都城,母亲病倒,姐姐去要饭反被叶侍郎之子叶怀调戏硬抢,姐姐不愿,被叶公子打得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我讨了两天,一直没有要到吃的,于是才抢些吃的,想要回去送给母亲和姐姐。”
“原来如此,你母亲和姐姐在哪儿,带我去可好,姐姐懂得医术,让姐姐给你亲人看看可好。”
“真的吗?”
“真的。”
“好,姐姐,她们就在前面的破庙里,我这就带姐姐去。”
说完,他抹着眼泪,拉着我往前跑去,手中还抓着那个饼。
到了破庙,看着奄奄一息的两人,我连忙上前把脉。两人脉息虽弱,但还有救。
“四叔,劳烦你立刻通知车夫和侍从,让他们立刻来此帮忙,哥,麻烦你去找些水来,我要立刻给他们施针。”
“好,我们这就去。”
他们离开后,我拿出金针,向二人扎去。
“姐姐,我母亲和姐姐怎么样了,求求姐姐一定要救救他们,我不想让他们死。”
“你母亲还好,因为是成人且只是发烧再加上多日水米未进,还有救,可是你姐姐,被打多日,伤口都已化脓,多日不曾进食,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救下她,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姐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你快起来,我一定尽力而为。”
很快,四叔和皇兄带人而来,喂了妇人几口水后,她渐渐清醒,侍卫将二人抬上后面的车,我与四叔皇兄和小弟弟一起坐上前面的车驶向我附近的一个别院。
“小弟弟,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赵青。”
“那你的母亲和姐姐呢?”
“我母亲姓李,姐姐叫赵晴。”
“你们姐弟的名字很好听,你们来自哪里。”
“青州。”
“怎么又是青州,青州蝗灾朝廷已下发赈灾粮款,要青州长史赈灾,难道你们没有收到吗?”
“青州蝗灾已有两月,青州长史私吞赈灾粮饷,根本不管百姓死活,我们村子里已经饿死很多人了。”
我握紧拳头猛捶,“荒唐,竟置百姓死活于不顾。”
四叔和皇兄听罢面色凝重,垂头不语,赵青愣愣地问我,“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一时不忿,吓着你了,听你说话有理有据,你可曾读过书。”
“爹在世时,一直让我和姐姐读书识字,因而懂得一些。”
“今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们,不管姐姐身份如何,你以后就是姐姐的义弟,你愿意吗?”
“姐姐,你那么漂亮,谈吐优雅,出身应高贵,我愿意,能做你的弟弟我很开心,从此后我又多了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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