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子对着空气挥手道别,神情有些恍惚。这次旁听小木兰和儿子的对话,她算是明白了一些儿子变得沉默的原因:小木兰的想法有点邪乎。
有希子担心地看向儿子,起身坐到儿子身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后背。
新一露出苦笑:“我以为,把目光聚焦到社会安全、孩童成长上,就已经能看到全局了。没想到,木兰的视角还是那么犀利,不仅看得比我全,比我多,还比我远。”
有希子继续轻抚儿子的后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刚刚听得得有些懵,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居然在谋划用一个国家的人口去入侵另外一个国家,可能吗?
乱马和太郎这时才拉着响过来。
乱马一个前空翻,潇洒地将自己丢到沙发上,说道:“我们都知道木兰的视角奇特,尤其是对大局方面,无论他的观点是否正确,他总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判断。但关键不在于木兰看到了什么,而是你越来越排斥木兰的视角。”
新一脑袋微微后仰,问:“你是什么意思?”
太郎不甘人后,在乱马说话时,用沙发背表演木马体操动作。等乱马说完,他才将自己丢到沙发上,回答:“乱马想说的是,某些事情涉及木兰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地希望木兰做错了,你行为会倾向于寻找证据来证明木兰做错了。”
新一狐疑:“为什么你说话的措辞语气那么像木兰?乱马之前也是。这是不是又是木兰安排好的,就像那次骗我唱歌一样?”那首新一版的《如果有你》,被霓虹音乐界公认为史上最容易超越的原唱,也是最难复制的原唱。
太郎反问:“那你给出一个动机,是木兰需要贩卖那些孩童,用于摘取器官或当成奴隶的?”场中四人都看向新一。
动机,是的,动机,在乱马和太郎看来,无论是为了恶趣还是为了利益,木兰搞事情总要有合理的动机。比如,木兰高中时期,往他们老婆的早餐里投增高剂,就是为了报复他们拿木兰的身高开玩笑。
所以,在新一指控木兰将孩童贩卖至国外是要摘取器官或充当奴隶的时候,乱马和太郎就知道不可能。因为他们想不到木兰会这么做的合理动机。
而《人口入侵澳袋利亚计划》听起来就很木兰。
乱马和太郎不觉得这是多么困难的判断。连他俩都能一目了然,没理由新一就看不出来。所以他们得出结论,新一是主动忽略。
新一沉默了好久,最后说道:“去参加歌会,我没问题了。”
有希子有些不解地问:“你们就没想过,那个入侵计划是小木兰随口说的?”
新一又苦笑一下:“老妈,你不用安慰我。”
响这时说:“额,或是是因为我入团较晚,我确实不那么了解木兰。所以站在我的角度,我和有希子阿姨有相同的疑惑。你们为什么不认为木兰在开玩笑?人口入侵?我的意思是说,太夸张了吧,这简直像是电影台词。木兰又没有官职在身,他怎么能影响到成千上万人移民的事?”
新一看向太郎和乱马。
乱马举手投降:“别看我,我只能分辨说,那个计划很有木兰的风格。但我不确定木兰是否能做到。”
太郎耸耸肩:“我觉得应该可以,这是属于我武者的直觉。但你要问我要怎么做到。我只能说抱歉了。”
新一认真整理思路后,说道:“首先,要达到木兰所说的效果,不是成千上万人移民那么简单。至少是百万级的数量。”
“其次,霓虹老龄化的趋势是肉眼可见的。不出二十年的时间,因二战后人口暴涨带来的人口红利必将过去。又因为自《广场协议》起,霓虹一蹶不振地国家经济,间接影响新生儿的出生率逐年走低。预计在未来五、六年里,霓虹的人口死亡数将超过出生数。而当这个趋势继续蔓延,霓虹老去将成为无力扭转的事实。”
“最后,澳袋利亚地广人稀。把霓虹人移民至澳袋利亚,理论上确实有可能缓解霓虹老去的速度。只要能达到移民两百万的程度,国内普通民众的生存压力就会小非常多。付出的,是人口红利的暂时降低。”
响面露为难,他一个搞音乐的,听不明白里边的因果关系,努力地理解后问:“人口红利是什么?”
新一耐心地解释:“人口红利就是指,国家人口中适龄劳动力比较多的结构。这样的结构利于国家的经济增长。因为国家的年龄结构直接影响人们的消费、储蓄、与投资的行为模式,进而影响商品、资产的价格,最终改变国家的经济格局。”
响越听越费解,很快就不再深究。
乱马和太郎一人一边地拍拍响的肩膀,表示他俩从来都不曾深究过。
新一则越解释,就越是觉得木兰的思路切实可行。而新一还掌握,能得出这个思路的基本知识。这让新一不得不承认,乱马和太郎的话有道理。自己之前下意识地希望木兰错了,才会看不到这一切。
新一因此下定决心,要及时更正这种心态,或许应该多和木兰聊聊。
新一应下歌会的邀请,TRIANGLE全员参加歌会的事敲定,有希子负责上报。
没过几天,越前木兰要来诸夏参加歌会的消息,在诸夏刮起一波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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