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须!”洛墨非常骄傲。
“可你不认识他,对吧。”
“呃,没准晚上多出去逛逛,就认识了,”洛墨纳闷,“不过你打听他干啥玩意?”
“呵,我是中间人,自然是为了谈生意,”和歌子理所当然,“他杀清道夫杀的够多,所以我想向他打听一个人。”
“谁啊,?”
不知现在是几点钟,总之已经非常晚了,洛墨的精神有点恍惚,态度也变的漫不经心,
“跟我说说,或许我正巧知道呢……”
“桑德拉·多塞特。”
洛墨怔在了原地。
仿佛中了美杜莎的石化魔咒,她停止了一切动作,唯有微微颤动的瞳孔,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来了。
还是……来了。
德克斯特·德肖恩……
黑皮烤乳猪……
漩涡帮……
艾芙琳·帕克……
绀碧大厦……
杰克死了……
杰克死了。
杰克死了!!
童年时期阴魂不散的耳鸣又回来了,腐蚀与梦魇一同涌入她的脑海,无穷无尽的低语几乎要将她逼疯——
[墨,控制自己!]
洛墨猛然掏出匕首,对着额角划了一刀。
伴随着鲜血潺潺流下,低语终于消失了。
听觉也随之恢复。
“V,V?”和歌子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再不说话,我就挂断了。”
“……我在,”洛墨喘着粗气,“好像是哪具尸体上装了声波脉冲,不小心被我触发了,咱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桑德拉·多塞特,”和歌子淡淡道,“你认识吗?”
“……不认识,完全没听说过。”洛墨若无其事道。
“好吧,恐怕她凶多吉少了。”和歌子叹了口气。
“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有消息就告诉你,”洛墨敷衍道,又说起另一件事,“和歌子,那辆草雉刃……”
“别催,快改装好了,加了防撞固件,改了点火模块,内置了电子导航,还换了音响……”
“我不要了。”
“……什么?”和歌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不要了,换成钱,”
洛墨叹了口气,
“抱歉,和歌子,让你白忙活了,但我现在遇到点棘手的事,急需用钱。”
“……好吧,”和歌子有点无奈,“看在你是老客户的份儿上,我就通融一次,但你那边没法转账,等送完货,上我这来一趟吧,顺便把这几次的账也一并结清。”
“谢谢,和歌子,”洛墨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非常感谢。”
……
电话挂断了。
洛墨靠着墙角,无力地滑落在地。
[我建议你先给自己治疗,不然光流血就流死了]
洛墨很听劝,此时没有目击者、也没有摄像头,她也不用藏着掖着,抬手就是一团耀眼的圣光,默读两秒后,直接拍在了脑袋上。
不仅止了血,还消了疤。
对于圣光,当她不得不在人前显圣的时候,总要以牺牲威力为代价隐藏起特效,要不然啊,她现在早就上了各大公司的解剖台了。
即便如此,她每次打扫战场也总会毁掉尸体的义眼,生怕出现意外。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想象你从小到大听过的所有噪音,包括但不限于砂纸磨玻璃、指甲挠黑板、汽车发动引擎、醉鬼骂街、大妈吵架、疯狗乱咬,鸣笛……
这一切的一切,攒在一起,再放大一百倍,用全世界最烂的音响在脑子里播放出来……
差不多就是洛墨刚才那一瞬的体验。
[你的情绪波动太过剧烈,释放了一部分灵魂的潜意识,但你的肉体根本承受不住。]
“靠,这也太操淡了,”洛墨苦笑,“要是打架时给我整这么个活,还不得当场暴毙?”
[所以你需要掌握情绪,绝对不能失控。]
“说的跟玩儿一样,哪这么简单……”
洛墨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坏掉的摄像头已经不爆电火花了,转而散发出一股烧焦的糊味,熏的洛墨泛出了泪花,她只好抬起屁股,往远处挪了挪。
“虚空之书,你说……”
[停,我想给自己起个别的名字。]
“哦……是什么?”洛墨饶有兴致地问道。
[洛秋。]
“怎么说的?”
[洛墨,洛秋。]
[墨舞春秋。]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文采。”洛墨赞了一句。
[谢谢夸奖。]
[你刚才想问什么?]
“我想问……”
她仰起头,出神地望向头顶黯淡的夜空。
“命运,真的可以改变吗?”
[你已经在改变了。]
“我改变的,不过都是些细枝末节,”
“那些注定会出现的,还是出现了。”
[问题是注定的,但如何解决,要看你自己。]
“……杰克会死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命运充满变数。]
[但是改变越大,代价也就越大。]
……
洛墨来到了日本街的中心。
不得不说,和歌子把自家门口这一亩三分地经营得相当不错,哪怕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这里依旧人声鼎沸,虽然偶尔也会发生点小冲突,但大体还是维持着和谐的气氛。
掀开挂满塑料珠子的门帘,发出一阵微弱的哗啦声,穿过热火朝天的人群,双手插兜的洛墨径直走入内室:
这里是典型的日式风格,整体木竹结构,右边挂着一联书法,桌上放着沏好的茶。
水雾从茶壶嘴缓缓升起,模糊了洛墨的视线。
“好久不见,V。”
桌子后坐着的头发花白、又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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