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六街帮……”
帕南天真但并不愚蠢,六个人的恶意赤裸裸摆在面前,即使六街帮的小头目最后给了她一笔额外的小费,也依然没有扭转他们阴险的恶劣印象。
“其实都一样,”洛墨为她讲述人生经验,“一没搭档帮忙,二没家族撑腰,在外人看来就是最好的肥羊,不惦记你惦记谁。”
“……”
郁闷的帕南不再说话,安静地驶过两个街口。
“路边停一下,我的目的地到了。”
洛墨出声。
帕南一脚刹车踩停,打量起车窗外沧桑的破旧大楼:
外层墙皮大片脱落,窗户的玻璃基本没剩几块,金属边框也是锈迹斑斓,所有特征捆在一起形成了四个大字:不是善地。
“V,用不用我跟你跑一趟?”
帕南提议,她打算投桃报李,人情欠多了总归是不太舒服,况且夜之城的割肾党就喜欢躲在这种毫不起眼的荒楼,臭名昭著的他们即使在废土也是处于鄙视链低端,就像鬣狗饿狼从不会正眼瞧老鼠一样。
“好意领了,但没必要,去忙你的吧。”
洛墨毫不在乎,她也想到了割肾党这群阴沟老鼠,但灭鼠专家一向无所畏惧。
“等等,V。”
“……关于你说合作的事,”帕南犹豫数秒,做出了选择,“等我回去跟阿德卡多的族长谈谈,让他来做决定,不过那家伙是个老顽固,他原本打算率领家族和生物科技合作,让我们都变成操淡的公司狗。”
“哦?”
洛墨饶有兴致地问:“你们手里有生物科技感兴趣的东西?”
“哈,要是有那种玩意,阿德卡多早就不用在废土混了。”
帕南否认了她的猜测。
“那就有意思了,要说是为了运货,以生物科技的体量,根本犯不着和流浪者家族建立长久关系,而要是抢劫,也不如自己养的精锐小队或专业佣兵来的安全,”
洛墨微笑,
“所以,我猜多半是他们搞出了新武器或义体什么的,但不稳定因素太多,不好用自己人,只好找你们充当实验小白鼠。”
帕南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明白这话不好听,但思前想后也只有这种可能,就是天上掉馅饼,手头没个盘子也接不住,要想在夜之城长久混下去,最好别存侥幸。”
帕南狠狠给了方向盘一拳头,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艹,老娘回去就问问索尔那个老东西,是不是想把阿德卡多打包卖了!”
“嗨嗨,这情绪可不对,沟通需要心平气和,在没有切实证据以前,一切都是我这个外人不负责任的推测,仅此而已。”
帕南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谢谢。”
“客气了,”洛墨继续建议,“另外,佣兵这行心中每时每刻都要绷着根弦,我可已经知道族长叫索尔了。”
“……唉,我尽量吧。”
彻底恢复平静的帕南轻叹:“真羡慕你的搭档,V,能有你这么个好搭档。”
“嗯哼,英雄所见略同。”
洛墨收下了赞美。
……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性,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都会发生。
这就是墨菲定律。
洛墨踹了一脚地上正滋滋冒血的割肾党无头尸体,如是想到。
造孽啊。
死不瞑目的割肾党也没料到,他们都跑出来这么远了,居然还能碰上原先肆虐沃森区的枭首杀神。
造孽啊!
然而,墨菲定律的影响还未止于此:
这帮二B由于最近干了不少买卖,为了庆祝,决定整个篝火晚会。
而充当篝火的材料,正是从地下仓库里翻出来的废旧报纸。
就很巧。
搞的洛墨很气。
此刻还是黄昏,你们就敢开篝火晚会,这得什么型号的畜生才能干出来这操淡事?
“篝火晚会是吧……”
洛墨念叨着,将尸体堆在一处,浇上一罐CHOOH2,扔下一根点燃的火柴。
“火给你们点好了,到下边继续嗨,啊,千万别特么停!格老子的……”
按照以往办事的习惯,洛墨熟练地将砍下来的脑阔码成金字塔,又用顺手捡来的喷漆在旁边喷出一个血红的字母V,却还是不解气,四下环顾一番,盯上了街角的摄像头。
“蓝,帮我找找附近还有没有喘气的割肾党,我准备让他们黄泉路上一起潇洒!”
洛墨撸起袖子,恨恨道,连坐可耻,但非常解气。
“好。”
五分钟后,效率极高的蓝便寻到了目标。
“北边七百米的仓库盘踞着四十三个清道夫,他们正在其中录制非法超梦。”
超梦?
洛墨双手一拍,眼前一亮:“对啊!”
左右割肾党都是一群死有余辜的人渣,为啥不拿来压榨剩余价值,充当一次性群演呢?
连盒饭都不用发。
哈,超梦你们能录得,难道我录不得?
走着!
洛墨昂首挺胸,迈出了割草无双的步伐。
……
时隔数月,割肾党又忆起了被死亡支配的恐惧。
想当初在沃森区的日子过得跟反向抽奖似的,每天都有人不幸抽中、被人提刀上门连钱财带脑袋一起收走,可怜的家伙们头天晚上还在语笑喧阗,第二天一早就他妈音容宛在了,东街的保罗和西街的约翰,成人礼和葬礼都是一天办的。
吃席吃到了阴阳两隔,怎一个惨字了得。
于是他们痛定思痛,放弃了经营多年的据点,逃到了宪章山,经过一番惨烈厮杀终是站稳了位置,不仅干回了割义体的老本行,还开发新市场、卖起了黑超梦,“骷髅天蛾”也成了夜之城黑市上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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