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氏集团。
赫梓辰抱手坐在办公椅上，盯着眼前的屏幕，神色不明。
秘书站在他身边，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寒意。
赫梓辰自从看到那则新闻以后，脸已经黑了个彻底，直到现在，半个小时了一句话也没说。
秘书觉得自己脚有点酸了，但是他不敢开口。
但是这样下去不行，今天的文件还一份都没有批，现在不工作，晚上要加班。
秘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先是偷偷看了眼屏幕，又把视线转移到赫梓辰身上，终于开口道：“赫总，我们要不要……”
去帮帮季小姐。
秘书话还没有说完，就收到了赫梓辰的一记死亡眼刀，让人感受到背后立马爬满了寒意。
秘书立马开启静音模式。
不一会，赫梓辰发出“啧”的一声，终于滑动鼠标退出了网页。
他心情复杂极了。
看到评论里对季初然的评价，他心中一阵烦躁，甚至是传来闷痛，脑海里是季初然垂眸脆弱的表情。
但是就在听到季初然的那句话后，赫梓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季初然竟然敢这么说？
怒火代替了之前的两种感情，淹没了他的思绪。
五年前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提醒着赫梓辰，赫母早就不在人世，而带走对方生命的人，正是季初然的父亲。
但现在，季初然却说自己的父亲不是杀人犯。
她究竟想怎么样？
赫梓辰眼神冰冷，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理会这则新闻。
楚子谦办公室。
楚子谦和季初然面对面坐着，表情凝重。
季初然可以说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一个小时前，她正准备出门去找楚子谦商量，结果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季初然从猫眼里看去，只见几个人扛着相机大炮，手机还拿着话筒，显然一副做好准备只等季初然出门就给她来个突袭。
季初然心下一紧，把这件事情告诉楚子谦后，对方立马让人故意在周围制造一起争吵事故，记者们见状，立马纷纷跑过去记录，季初然趁着这个空隙，连忙逃了出来，通过小区后门直接坐进楚子谦准备好的车子里。
“那个女人，竟然把你家地址都暴露出去了。”
楚子谦气愤极了，眉头紧皱在一起。
“而且怎么会这么刚好电脑就出故障？一看就是故意安排的。”
楚子谦想起医院工作人员的问答，对方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镖旗，只觉得脑袋瓜嗡嗡嗡地疼。
“她背后有人在帮她。”
季初然垂眸思考着，单单靠着女人自己，根本不可能再这么短时间内把这件事搞上新闻头条，还有收买工作人员。
季初然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那个人。
“会不会是那个人在帮她？”
楚子谦显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季初然对上他的视线，点点头。
她也这么觉得。
以那个人的势力和财力，这种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
“初然，关于那孩子的精神病证明，她拿给你看过了？”
楚子谦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季初然说对，把那天发生的对话基本还原给楚子谦。
楚子谦静静听着，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浮现。
“你说，那张证明会不会假的？”
楚子谦说道，既然对方以前能把胡光威和小江都搞走，那么一张精神病证明又算什么小事。
闻言，季初然一顿。
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觉得对方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但是经过新闻这件事后，季初然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又做假证这个可能了。
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
“好的，谢谢您。”
季初然挂下电话，眼底有光闪过。
楚子谦猜的没错，她刚刚联系了精神病院的院长，对方说自己也看到了新闻，提前就查询过了本院的病人名单，并没有新闻里所说的那个男孩子。
精神病院的院长曾经受到过季初然的帮助，对方的妻子的手术主刀医生，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季初然。
“有院长的证词，我们可以扳回一城。”
楚子谦兴奋地说道，病历造假，这可是件大事。
季初然点点头，心里一比刚刚平静了一些。
虽然按照现在的舆论趋势来看，就算他们把这个发出去，作用可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因为网民已经开始偏离了事件本身，从不同角度对季初然作出了人身攻击。
更有人扒出了不久前的事件，正是之前的那次医闹事件。
于是网民的辱骂声更大了，即使有觉得事情不合理的好心网友出来替季初然说话，也很快被围攻，最后只能放弃了发言。
季初然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对方仍然会借此事件，在网上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完全不考虑这样会产生什么后果。
季初然出神地想着，直到楚子谦喊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
“初然，你手机响了。”
楚子谦提醒道。
季初然仿佛从梦中醒来，连忙拿过桌子上还在震动的手机，果然有人打来电话，还是一串季初然不认识的号码。
“会不会是那些记者？那女人该不会连你的联系方式也曝光了吧？”
楚子谦瞪大了双眼，一副恨不得去找到女人和她当面对质的模样。
季初然摇摇头，犹豫了会，还是按下了接听。
“姐姐！”
手机另一端传来的，不是烦人的记者声音，而是少女清脆而包含担忧的问候。
“萱萱，是你吗？”
季初然眨了眨眼睛，语气满是惊讶。
“是我！姐姐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萱萱的语气着急极了，季初然仿佛看到对方急切的样子。
季初然连忙安抚对方，告诉她自己在楚子谦这里，很安全。
“姐姐没事就好。”萱萱舒了口气，下一秒，女孩突然一顿，再开口时，语气完全不一样了。
“那群人是不是有病？”女孩的声音变得狠戾，每一个字都带着怒火
“你好好休息，我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副人格萱萱说完这句话，不等季初然回答，便立马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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