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两尺长的立轴画,画面自下而上泼了几圈参差不齐的大墨点,似山非山,中间矗立画了一座圆柱形两头大中间小的高山,右侧一条蛇形晕迹,似水非水。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围于高山两侧,山四方云雾潦绕,在山顶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亭台楼阁屹立在其间,工笔描绘,倒很是细致。
众人先是惊讶不已,随后俱大失所望。
“这是渡闲禅师的画作?”有人提出质疑。
“确是先师遗作。”了性住持道。
“唉,这哪里是什么藏宝图嘛,分明就是普通的山水画。”络腮大汉垂头丧气的嘟囔着。
白衣书生走上前来,细细端详一番,开口说道:“晚生觉得此幅水墨山水应该画的就是峨眉山景,东面天空太阳高悬,西面天空月亮陪伴。诸位再且看,从高山上往下看共有九个墨点,正是对应峨眉九大奇景。自北而南分别是万佛顶,授道台,九老洞,十字洞,雷洞坪,三望坡,白云峡,轩辕桥,七宝台,洗象池,一个不少。
这蛇形水晕,当是峨秀湖无疑。画中无题头落款,应是未完之作,渡闲禅师的传世墨宝,必署名‘明灯’二字。”
知府窦容恂望着画卷沉思半晌,也道:“此画与渡闲禅师以往的山水画全然不同,峨眉峰景既不用披麻皴,也未见泥里拔钉鬼面皴,更无浓、重、淡、清、焦之别。
尤其这山侧周围云雾缭绕恍若人间仙景,老禅师其意何在,着实令人费解啊。”
杨先生不知何时钻到前头来了,双目放光的紧盯画卷,完全不见了以往的萎靡神情,令智祥大感意外。
“老和尚一定是重病在身手脚无力,这画才半途而废的。”有人推测说。
此刻堂内已是议论纷纷,各抒己见,莫衷一是。
寺内响起了钟声,了性住持向大家说道:“本寺已到过斋用餐时间,请诸位施主随老衲前往斋堂。”
智祥摸了摸肚子,也觉得饿了,于是悄悄地溜出了寺院。
此刻,山峰之上冷风徐徐袭来,令人感到一丝寒意。
次日在课堂上,杨先生又恢复了一脸的倦容。
智祥心不在焉的寻思着,平时老爱闭着眼睛打瞌睡,凡事不关心的杨先生为什么对那首古怪的偈语和《洞天福地图》如此感兴趣呢,难道他也相信真隐藏有什么宝藏么。
课间休息时,智祥照例去寺里闲逛,一入山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大殿堂前僧人们聚在廊下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表情严肃。
智祥拽住小沙弥,打听出了什么事儿?
“昨晚藏经阁失窃,还死了两个人呢。”小沙弥摆摆手悄声说完匆匆离去。
后山藏经阁殿前,围拢着一群人,四周有不少的清兵,屁股上都挂着腰刀。
了性住持旁边站着一身官服的嘉州知府窦容恂,昨天茶堂里看见过的那个青城山老道长青子也在场。
“喂,小孩子走远点。”有清兵吆喝着智祥离开。
这时,两具尸首从殿内被抬了出来,从智祥身边经过,一具是报国寺的僧人,浑身是血,另外那人体形魁梧,一身黑色劲装打扮,竟然是那个长有络腮胡子的黑面大汉。
“大师,寺中除被盗《洞天福地图》外,并无其他东西么?”窦容恂问了性住持。
“正是,此图几十年来藏匿于隐秘之所,历来惟有住持和看守僧知道。”
“嗯,”窦容恂沉吟道,“昨日法会结束,来宾有几人在寺中留宿?”
青城老道长在一旁回答道:“除贫道外,还有六七人,今早都已下山,这个黑面大汉昨日便已走了,不想却暴毙于藏经阁内。”
这时,一名老年仵作走上前来:“大人,经勘验藏经阁僧人死于利刃穿胸,现场遗留凶器一尺长的锋利匕首一把。那个络腮汉子是被人偷袭,系背后中暗器毒发身亡。”
“什么暗器?”窦容恂问道。
仵作迟疑了一下:“像是一根三寸铁针。”
“铁针?”
“听闻中原川北唐家暗器功夫独步天下,袖中内藏机关暗器,可以射出铁针几百根,且都是剧毒,江湖上名声不太好。”青城老道在一旁说道。
“不知昨日宾客之中可有川北唐家之人?”
了性住持摇摇头:“报国寺法会向来不问施主来历。”
“此案脉络不难理清,法会散后,看守僧将《洞天福地图》携回藏经阁,络腮汉子尾随其后得窥藏图之所,由于白天寺中人多难以下手,于是夜闯藏经阁盗图,被发现后刺死了看守僧人。
未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中反遭他人毒手,并夺走了《洞天福地图》。凶手可能就在昨日宾客之中。大师,那么昨夜留宿者可有记录?”窦容恂沉吟道。
“有的,请大人前往茶堂一观。”
回到塾堂后,智祥把在寺中所见告诉了杨先生。
“哦。”杨先生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罗家所在的村里人知道了报国寺昨夜发生了命案,大家聚在一起议论,此地一向太平,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呢。
太阳落山时,瑛娘从城镇回来。
“智祥,这是娘买来的酒菜,你给杨先生送去吧,人家一直对你很是关照,咱们也不能少了礼数。”
瑛娘递给儿子一个竹篮,里面有一坛米酒和一只油光发黄的烧鸡,并叮嘱说道,“方才听说报国寺里死了人,你要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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