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沈遇礼睁开双眼,又不适地闭上了。
“我靠!你醒了!”全驰惊喜:“你先闭会儿,之前血流眼睛里了,估计得缓缓。”
“身体怎么样?觉得哪不舒服没?”
“没有。”他问:“温溪呢?”
“上厕所去了,照顾你大半宿了,说什么都不肯睡。”
沈遇礼眉心一蹙,没吭声。
全驰打了个哈欠:“幸好你没什么大碍,伤到头了,这几天可能会没精神,但也不用担心,检查过了没事。你那个血流得是真吓人,我看见你的时候差点以为你要厥过去了,还为你流了好多泪呢。”
“说到这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你一头的血还开车跑那么远,万一你昏路上,那不得玩儿完?你是有几条命给自己这么造啊?我真服了你了!”
“你哑巴了?”
沈遇礼嗓子哑得厉害:“她怎么还没回来?”
全驰一哽,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
“沈遇礼!你醒了吗?!”
“宝宝,快过来,让我抱抱。”
全驰:“……”
他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温溪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眼泪啪滴啪滴落到他脖颈间,淌成一滩湿漉漉的水。
沈遇礼护住她的头,心肝发颤:“别哭了,你的泪怎么会烫人呢,烫得我心疼。”
温溪呜咽道:“你吓死我了。”
“唉……给我喝口水。”他撒娇似的:“好干。”
她马上松手,慢慢扶起他,拿起水杯喂到他嘴边。
“你别睁眼。”
喝完了,他还有闲心问:“宝宝,我要是眼瞎了你还要我吗?”
“沈遇礼!”
“好好,不瞎问了。”他躺下去,往旁边挪了挪,抓她的手:“上来。”
温溪脱了鞋上去,埋到他怀里。
“三天没见你了,好不容易碰到了又听你在这哭。”
她低头咬他的肩膀。
“宝宝。”
“嗯。”
他忽然笑了一声。
温溪抽抽鼻子:“你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有病。”
“是,我有病,爱你爱得没办法的病。”
“…你好土。”
“嗯,村里养大的野孩子,土得一塌糊涂。”
她彻底无言了:“你是在故意逗我开心吗?”
“这都被你发现啦?”他佯装惊讶:“我是不是撞了脑子变笨了?都哄不住你了。”
“别瞎说。”
“不说了。”
几秒,他又张嘴:“再说两句好吧。”
“宝宝,你太惨了,你可能要和一个笨蛋瞎子在一起过一辈子了,希望明早醒来老天能对你好点,让你的未来老公恢复正常。”
过完嘴瘾,沈遇礼心满意足,闻着她身上的茉莉花味,笑道:“睡吧,晚安。”
可怀里的人却突然冒出声音,字字清晰踩着他的神经:“沈遇礼,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沈遇礼唰地睁开眼,却被一只柔软的手盖住,无数热流涌在心口,他眼眶发热,低头紧紧抱住了她。
夜仿佛跨了世纪的漫长。
金色光芒挥洒,蝉鸣破窗而入,带来又一个夏日。
沈遇礼手臂张开,下意识去搂身侧的人,却扑了空,一瞬惊醒。
眼球转动,眼皮缓缓分开,对上全驰揶揄的表情。
“怎么又是你?我女朋友呢?”
全驰嗤道:“你他妈睁眼就知道找女人。”
季树冲到前面,伸出手指比个二:“这是几?”
“五,滚蛋。”
“完了,老沈瞎了。”
熊少卓把衣服扔到床上:“你可以出院了。”
“??”沈遇礼再次发问:“温溪呢?”
全驰放下腿起身:“废什么话,穿上衣服带你找女人。”
三人出门,等了三分钟,沈遇礼从里面走出来。
他低头看看身上的黑上衣工装裤,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是我高中的衣服?”
“不是,新买的,反正都差不多,快走吧。”
沈遇礼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他脑子真不好使了,被三人按到车上才后知后觉:“我戒指呢?你们谁见了??”
他摸了摸裤兜,一片空:“停车!可能掉医院了。”
“没掉。”全驰从副驾驶扭头:“你不是一直想求婚吗?择日不如撞日,兄弟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快想想你的台词,一会儿好好表现,争取今天求婚明天领证!”
“……?”沈遇礼拧眉:“我要求婚?”
“是啊。”
“现在?”
“对啊,都安排好了,就等主角上场了。”
沈遇礼:“……”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捏住季树的脖子,一把别到跟前:“你们在搞什么幺蛾子?”
“草!!”季树气急败坏地拍他的手:“别以为你是病号我就不敢动手啊!”
全驰笑得前仰后合,好在良心未泯过去扯开沈遇礼的手:“淡定淡定,我们能害你吗?肯定不能,马上到了,你快准备台词求婚吧。”
听说过按头结婚的,这按头求婚的还是第一次。
沈遇礼眉心一动,敛眸沉思。
车终于驶到目的地,停在市一中的门口。
沈遇礼再次愣住:“我当初说的不是这个位置。”
季树记得那一捏之仇,恶狠狠道:“你管呢!我们安排的你就得听着!进去!”
“……”
市一中的环境很好,大片的绿树和合欢花坐落在林荫道两边。
沈遇礼沿着落花堆叠的小道走,拐弯,一个白色身影落入视野。
温溪穿着白衬衫和百褶裙,扎着高扬的马尾,眉如远黛,明瞳浅弯,如艳阳明月般,含情带睇地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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