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江市局刑警大队的审讯室里，黄莉与杜军正在对峙，气氛紧张。
黄莉将他杀害沈海的手法，以及监控视频里出现的他丢弃尼龙绳的画面，这些证据一一摆在他的面前，没想到杜军完全不看，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没有杀人，监控中出现的背影也不是他。
的确，那个监控中，杜军始终没有露出正脸，根本无法作为定罪的证据要指控他，这么一想来，似乎真的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沈海就是杜军杀害的。
“可恶，那天晚上，就是他将沈海的鬼魂给送的回来，不是他杀得是谁杀的，可惜这个根本也不能作为证据！”
我愤愤不平，同时有点惊讶于杜军性格巨大的转变，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实验楼的楼顶抱头痛哭，而现在居然如此淡定的跟黄莉进行着审讯的交锋，而且丝毫不落下风……
心思缜密，巧舌如簧，显得从容不迫，胸有成竹。
黄莉已经临界爆发点，若不是旁边还有同事，恐怕早就冲上去狠揍这人一顿了，她恨得咬牙切齿，又拿出了另一份案卷。
“杜军，我知道是你做的，天网恢恢，你以为自己逃脱的了吗，还有你制造交通肇事逃逸案，杀死了夏志天，可真是好手段，居然利用车子的侧身和监控桅杆，用人撞车，好一个消失的大货车啊……”
“警官，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猜测，我承认，那的确是一个很精妙的杀人手法，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强行将罪责加在我的头上，我的律师可是会告你诽谤的哦！”
黄莉脸的气红了，呼哧喘着气，握紧了拳头叱问道：“你还想狡辩，那我问你，无缘无故，夏志天的手机里，怎么会有你的未接电话……”
“哈哈哈，警官，我的女友遭到了这个人的玷污，我去找他理论，但是他却连我的电话都不接，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居然听说他被车给撞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叫做因果报应！”
“你可真行啊，你想找谁理论，谁就提前死了……”
杜军身躯往椅子上一躺，耸了耸肩说道：“天意如此，我也很无奈……”
黄莉也笑了，她干脆把案宗给合了起来，也往椅子上一躺，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盯着杜军，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五分钟，黄莉突然噗嗤笑了出来，她伸了一个懒腰，胸前的衣服瞬间被撑大，我用眼角勾了勾，看着她挺起来，又落下去。
“杜军，百般的狡辩，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有一件事你根本无法否认，你拿着刀，要杀死姜晨，这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你还要如何解释？”
杜军也笑了，嘴角第三次抽搐了一下，他微微移了移屁股，似乎想让自己更舒服一点，随即反问了一句：“黄警官，既然我要杀姜晨，那么他现在死了没有？”
“自然没有，怎么可能让你得逞？”黄莉厉声喝道。
“哎，警官，那你说说看当时的情况，我为什么没能杀死他呢？”
黄莉一皱眉，提着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因为……”
“因为”两个字说出口，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旁边还有个同事做着审讯记录，头顶还有摄像头监控记录，她总不能说，杜军没能将姜晨杀死，是因为他被一个鬼用两根桌腿按住脖子，所以才没能得逞。
黄莉竟没词儿了，对于杜军的提问，她居然无法回答，而这时，坐在审讯座上的杜军突然开了口，他面色十分的沉重，似乎是犹豫了再三才下定了决心。
他说道：“今天是小情的头七，我下了飞机，就来到了她不幸去世的那栋实验楼，只为了好好祭奠她一番，陪她说说话，没想到，我居然碰到了害死小情的这个男人……”
我站在一旁，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到了现在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在楼顶的时候，他会那么轻易的被我打倒，而且性格转变的那么突兀，居然抱头痛哭，没做一点挣扎。
而现在，他表现的十分的悲伤，用手扶着太阳穴，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好像是叫姜晨，我看到他时，他正在与另一个男人打斗，等我追上顶楼的时候，发现居然这位警官也在楼顶，而姜晨栽倒在地，那个陌生的男人夺路而逃，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你们抓了起来，不行，你们可以去调看大楼外的监控，那个男人还拿着一把很长的凶器，我当是，也吓坏了……”
他说的声情并茂，把各个细节都阐述的十分的详细，似乎事情就发生在眼前，那位做着记录的警官，手指不停的在键盘上敲打，将杜军说的话，都一五一十的记录了下来。
我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位清瘦的年轻人精妙的算计，我不知道他是事先就已经计划好了，还是临时的决策。
黄莉是不可能说出，杜军是被我这么一个鬼给制服的，她也解释不了龙虎山掌门人谭童的身份，这一切，都在杜军的计划之内，当时的事情分明是白，现在却被杜军说成了黑，而亲历了整个事件的黄莉，却根本无法去辩驳。
我缓缓走到黄莉的身边，俯下身子在她耳旁说道：“先结束吧，他早就算计好了，咱们要重新制定对策……”
黄莉听闻，腾地站了起来，两只眼睛闪着寒光，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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