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云笙站起来对他微笑打招呼：“张检察官。”
“牟律师。”张志敏和他握了手，坐下后向走过来的服务生要了一杯柠檬水。
张志敏调整了一下座椅的位置，离咖啡桌更近一些，十指交叉搁在桌上，道：“不好意思。你发邮件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朱慧去找过俞浩。她没经过我同意就去了，我很抱歉。俞浩他现在怎么样了？”
牟云笙端视他片刻，看他的样子好像事先确实不知情，微笑说：“他被你家那位吓到了，跑到析津找我帮忙。”
闻言，张志敏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替我向他道歉吧，朱慧她……确实不太了解产权的问题。”
“你的人跑去欺负我的人，为什么我要替你道歉？”牟云笙意兴阑珊地说着，把那张授权委托书拿出来，推到张志敏的面前，“是这样，俞浩把整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了。他主要想和你协商这家店的归属问题。”
他的前一句话已经让张志敏皱眉，面对委托书，张志敏不悦道：“我无意要让这件事牵扯到诉讼纠纷的份上。”
“我想也是。”牟云笙拿起咖啡杯压住那张纸，说，“从事实上看来，店虽然是你盘下的，但俞浩一直负责经营管理，以技术和劳务的形式出资，按揭的部分他付了不少。你是明白人，合伙法里的条款我就不引述了。今天只想和你协商一下，把这家店全权交给俞浩，他会给你相应的赔偿金额。”
张志敏错愕，半晌，说：“他希望这么做我觉得没什么，不过，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他自己还欠着债。”
“他已经把欠款还清了。”牟云笙不耐烦地回答，“这件事就不需要你担心了。你如果同意协商赔偿的事，我会让我的会计和你约时间评估资产，到时候我们再签协议，把产权转移到俞浩的名下。”
张志敏依然困惑道：“他怎么还的钱？那不是个小数目。”
牟云笙极不喜欢这种分手以后还再三过问的态度，忍无可忍，说：“我的家底，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我的钱就是他的钱。我这样说，你理解了吗？”
“你和他……”张志敏睁大了眼睛，登时站了起来。
这举动引起了周围客人的注意，牟云笙跟着起身，扣上西装的纽扣，语气平和却严肃：“赔偿的金额，到时候请你和我的会计好好商量，虽然给多少我都无所谓，但让整件事看起来公平、公正一些，会让你的未婚妻和俞浩心安。”
他顿了顿，又说：“听俞浩说，你和未婚妻的婚房要在本市买？市内有几个楼盘的开发经营都与我继父的公司有关，看中了哪里，之后也可以和我联系。但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了。你和俞浩的关系，我希望在赔款交付的时候立即解除，可以吗？”
张志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良久，古怪地笑了笑，说：“你这样子，和以前倒是没什么两样。总是为了爱人做这样那样的事，不计后果。”
牟云笙知道他所指的“以前”是多久以前，沉了沉气，脸面冰冷了很多。
“但你现在比那时冷静多了。”他挑了一下眉，感叹道，“这样挺好。”
牟云笙皱起眉头，没有吱声。
“关于你和俞浩，话不管多不多余，想必我说了你都不会喜欢听。”张志敏伸出手，“让你的会计联系我。”
牟云笙垂下眼帘看了看他的手，右手中指上还隐约可见指环的痕迹。
见到那道淡淡的痕迹，牟云笙在心里叹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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