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杀人是犯法的！
胡亦枫感觉到自己的腿都有点颤抖了！
林牧在跟着李书文练了几天功夫之后，已经是内外兼修，一口混元气提起，猛地睁开双眼，手中的弓箭直接抬起，连瞄都没有瞄一下，弓箭就如同闪电一般飞射了出去！
只听当的一声，弓箭射中了铜钱，被撞击起来的铜钱刚刚向上一摆，又一根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林牧射了出来！
连珠箭！
嗖的一下，红线断开，刚刚摆起的铜钱没有了红线的束缚，荡起了一定高度的之后，做自由落体运动，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台上一连串的叫好声，将台下已经惊得不会说话的观众们给惊醒了！
霎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和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响彻了整个新光戏院。
新光戏院门外还有不少不舍得离开的戏迷，听到里面传来如此巨大的叫好声，顿时一个个都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直接冲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胡亦枫大脑是一片空白，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林牧的两箭都已经射完了！
“弓如满月人似燕——”
“低飞斜舞射金钱——”
“第一箭射中了金钱眼——”
“金花一见喜心间——”
“二箭离弦红线断——”
“射落金钱把驾参——”
林牧射完之后，这才开始唱这一段西皮流水，高亢的嗓音，在观众们热烈的叫好声中，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林牧真的是有了尚小云先生那种“铁嗓钢喉”的味道了！
……
后台的胡文歌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颤音，看到自己儿子安然无恙，他终于也是松了口气！
梅宝玖也是松开了攥着的双手，不动声色的将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把手心的汗水都给蹭掉了！
后台的众人们表情各异，有为林牧的表现高兴的，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更有脸上露出遗憾表情的！
要知道，今天不光有戏迷到场，港省的各大报社的记者们也都是来到了现场，刚才林牧的绝活，也是让这些记者们都快要高潮了！
不管林牧是否成功，这都是个惊天的大新闻。
甚至有手快的记者都已经编写好了两个题目，分别对应林牧的成功和失败。
成功自然是花团锦簇，而失败了，那就是杀人凶手！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大新闻！
林牧的这两箭，也让港省当地的京剧和其他剧种的演员们都是大惊失色！
我勒个去！
内地的戏曲都已经这么卷了吗？
他真的不怕失手吗？
别人的绝活那都是祸害自己，出了事也是自己承受！
这个年轻人是真狠啊，绝活是射别人！
林牧并不知道，自己的这次表现，让港省的戏曲界对内地的戏曲界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惹不起，内地人都是狠人啊！
……
接下来的演出中，最郁闷的人莫过于包飞飞了！
有了林牧的珠玉在前，包飞飞后面的一箭双雕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就连台上龙套们的叫好声都显得有些尴尬，毕竟林牧的两箭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
观众们也是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以前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看到了林牧的表现之后，后面的情节就有点拉胯了！
看到这一幕，李正素也是走到了梅宝玖的身边，低声说道，
“师父，不能让小牧这么任性下去了，否则，对其他演员的打击太大了，一棵菜的精神，咱们还是要遵循的，不能太出圈了！”
李正素的话，让周围的不少人都是轻轻的点头，这才是老成稳重之言！
所谓的一棵菜精神，说的就是台上台下，前台后台，大家的心要往一块使，就像是一颗白菜一样，菜心，菜根，菜叶和菜帮都紧紧的包围在一起，才是一颗好菜！
梅宝玖微微颔首，说道，
“嗯，我下来好好跟他谈一谈，这孩子最近确实是有点膨胀了，不过，素素，你不觉得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吗？”
李正素沉吟了一下，说道，
“确实很震撼，但我还是觉得，不能太过！”
梅宝玖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人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失望！
李正素作为自己最看重的传人之一，艺术上已经不用多说，是梅派第三代中顶尖的存在！
但是，李正素太过于板正，太过于传统，导致她的艺术一直无法突破瓶颈，向着更高一层迈进！
梅宝玖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了，但是李正素的性格使然，让她不太敢贸然的向前走出那一步。
当年梅兰芳之所以成为京剧界的标杆，就是因为他敢于尝试，敢于创新，敢于失败。
梅派从无到有，就是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的，梅宝玖也是对梅派艺术进行了一系列的改编，甚至于创造出了《大唐贵妃》这种交响乐京剧，也是一种创新的突破！
而今天，林牧同样也有了这种创新的精神，作为师父，梅宝玖怎么会去阻止呢！
徒弟，勇敢飞，师父在后面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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