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看着眼前不可思议地一幕，双目欲裂。
一口鲜血喷出。
整个人昏迷过去。
李渊又不是做慈善的，大家既然是打仗，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牺牲的准备。
一声令下，李靖引着三千精兵从后侧冲杀出来。
草原骑兵的布置，最精锐的部队永远在前方。
如今都被巨石压在山底。
中军多半是青壮，战力稍差一点。
后面的部队，大多是小部落的人，或者老弱病残。
他们主要是来帮忙搬运战利品的。
本就没有战斗的准备。
此时被李靖率兵冲击，瞬间乱了阵脚。
人挤人，马冲马。
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少人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前面好像出了事。
一转眼自己就被背后来的弓箭夺去了生命。
被李靖精兵冲杀出来，小部落率先乱了起来。
不少人向四处逃逸，被埋伏在周围的锦衣卫挨个收割。
原本这些骑兵化整为零时，最是麻烦。
可能一个草原骑兵，就能劫掠三五个平民。
若是三五成群，过往的商队也敢抢一抢。
可如今这些小部落遇上了天罗地网的锦衣卫。
锦衣卫不擅长编制作战，但小范围战斗十分拿手。
尤其是眼前这种围剿。
就像以前追杀犯人一般。
不少小部落发现周围也是死路一条，想着向前冲去，多少还是有活路。
于是又向中军冲去。
草原骑兵的阵营乱的不能再乱。
各大部落族长只顾着整顿自己的部队。
颉利可汗的精锐全部死在了山谷中，如今他本人又昏迷不醒，自然没人去过问他。
大家都忙着在一阵混乱中聚拢残兵。
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逃！
逃！
逃！
后面的骑兵向前冲着。
前面的骑兵不断向后退。
不少人在其中被踩踏而死。
死相十分凄惨，即使是看惯了杀戮的草原骑兵，有些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士气低迷到一定程度，不少人已经开始跪地求饶了。
在他们看来，投降不杀。
这是草原和中原通用的规则。
毕竟一个能打仗的骑兵还是十分精贵的。
李渊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下令：“放火！”
一个旗兵站在山崖上，挥舞着手中的旗帜。
李渊远远看着挥舞的旗帜，认清颜色。
“全军向后！有序撤退，不要恋战！”
李渊手下的骑兵没有配备马鞍马镫，但也是他本人训练许久的精兵。
平日里和东突厥的骑兵对阵，战损比能达到1:1.2。
这在中原骑兵中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如今靠着对方混乱，自己上前偷袭。
也才把战损比拉回2:1，自己死一个人，草原死两个。
若是草原骑兵意识到自己只有这点人马，整顿好军纪，掉头回来。
自己还不够对方打个哈欠的功夫，就能被全部吃下。
李渊看着李靖手下来去如风，暗自点头。
这位自家兵神还是靠的住的。
这种人才，就该呆在东厂。
李靖莫名其妙的撤退，草原骑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迅速的聚拢为一团。
各自为战。
好不容易把人整顿到一起，各大族长有些成了惊弓之鸟。
草木皆兵。
颉利可汗此时缓缓醒来，看着各自身上带血的骑兵，不顾浑身伤痛。
连忙问道。
“汉军有多少人？！”
“大汗，刚才大概有三五千人，掩杀了一阵就撤去了！”
“废物！三五千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颉利可汗大声骂道，各个族长用着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有什么事，等老子回了草原再讲！”
颉利可汗比各大族长更拎得清，回头看了眼山谷，确定一万多骑兵没救了，便狠下心来。
“集中到一起，杀回去！”
颉利可汗不知道汉人还有什么诡计，但自己手边这七八万的军队是实打实的。
草原上每个汉子都是天生的战士。
寻常中原步兵，能打出10:1的战损比。
十名步兵都不见得能换掉一名草原骑兵。
骑兵互换，战损比一般在2:1左右。
眼看着大军就要整顿好，然后再次出发，杀回草原。
此时天空突然下去了黑色的小雨。
越是靠近山谷，雨下的越密集。
颉利可汗疑惑地拿手碰了碰，粘粘的。
不少人和马身上都沾到了这种液体。
一种带有刺激性的气味。
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黑色在突厥，是一种极其尊敬的存在。
黑色的雨，更像是天命。
长生天在暗示着什么。
是在怜悯他的子民吗？
不少人跪了下来，甚至有族长带头下跪。
远处的骑兵发现了异样，连忙赶来，瞻仰神迹。
刚整顿好的军纪又一次涣散，颉利可汗气的直跳脚。
可惜他半条腿废掉了，否则真能跳起来。
抬起头，看着黑色液体的来源，颉利可汗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十分强烈。
果然，山谷上方出现了一批汉人。
这场黑色的雨就是他们在洒，借着风，在空中飞扬。
颉利可汗眼是黑的，心是黑的，此时身上也被淋满了黑色的雨。
然后。
一个火把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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