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森森的暗夜里，仿佛能看到一些人影子似的东西在飘来飘去，似乎还有一丝极微小的沙沙声响，让你感觉背脊发冷。
如果细看，似乎还能看到一缕缕的白烟，忽然似线忽又似影子般向你身上钻来钻去，有种让你忍不住打颤的感觉；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在黑夜里回荡，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自然是深山里传来的。
还有，不管是后山还是周围的山，千百年来死去的人都埋在山里，有着数不清的坟茔，有时还能看到坟茔上冒起鬼眼般的萤萤绿光……
想着这些，李凡阳吓得浑身颤栗，差点叫了起来，快速跑进房后，居然腿肚子还在抖。他慢慢地长吐了一口气后，还是忍不住问：“妈，姐。你们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母女俩几乎同时吓得一抖，惊异地反问：“鬼？”
李凡阳强忍着还在咚咚乱跳的心，说：“我平时去撒尿没想过这些，今天忽然想起这些，吓得直打颤。”
林依瑶苦笑，说：“大家都说有。谁知道真的有没有？又没人见过。别乱想了，还是好好看书吧。”
李凡阳“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随着恐惧感慢慢退去，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我就这点胆量？每天的夜晚不都是这样吗？
这么久了，也没见过怎么样？爸不是每晚都出去吗？他怎么不怕？平时，我不也没怕过吗？”想着这些，他再也没心事看书做作业了。
没多久，他居然又有了尿意，嘴里不好意思地嚷了一声：“见鬼。我又想尿了。”
李凡芸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弟，你是被吓尿了吧？”
李凡阳哼了声，有些恶作剧地说：“姐。你少嘴硬，你有胆现在出去看看。”
他右手高举，五指张开，然后说话的口气放慢，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如墨。在漆黑的夜空中，有丝丝缕缕的白烟，如幽灵一般在空中飘荡。
如果你仔细观察，还能隐约看到似人形的黑色影子上下乱蹿。还有，一只小猫‘喵’地一声从远处朝你扑来，又倏地从你身边迅速逃进黑色的夜幕中。特别是山里的坟茔，闪着萤萤的绿光，那是灵魂在空中飘荡……”
李凡芸吓得直起鸡皮疙瘩，骂道：“弟，你找打呀，你。”然后，她朝着林依瑶撒娇。“妈，你看弟弟。妈，我真的不敢出去了。你陪我去尿尿吧。”
林依瑶拍了一掌李凡阳的背，笑骂道：“玩皮死了，自己刚被吓尿，现在又来吓人，两人一起去。”
李凡阳朝李凡芸恶作剧地伸了伸舌头作呕吐状，就出去了。
李凡芸很不放心，叮嘱道：“你别再吓我。啊！再吓我，看我不揍死你。小小年纪，装神弄鬼的。”
李凡阳没理她，凝神定气，把头慢悠悠地晃动着看向漆黑的夜空，虽然偶尔还能听到远处山里的狼嚎，但那还有飘来飘去的影子？那还有缭绕飘荡的白烟？
再看近山，那有坟茔？有也被林子遮住了，更别说那萤萤的绿光了。
此刻，他看着漆黑的夜空，虽然觉得背脊仍有点冷，但没有浑身颤栗的感觉了。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大着胆子来到屋后看着山林。然后，他目光沿着上山的小径向上看去，林里除了偶尔的虫鸣声外，便是幽静无声。
此时，他觉得自己先前受的惊吓有些可笑，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冷笑。之后，他悠长地嚷了一声：“喂……，鬼，那有鬼呀？快来呀！鬼。”有鸟儿在他的声扰中，被惊起飞向远处。
此刻，他的背脊忽然又一丝凉凉的感觉涌了上来。但他屈强地顶住了，那凉丝丝的感觉很快从他身上退去。之后，他的整个身心感到无比地轻松。
此时，他笑了，打心底里笑了。
他目光看向远处，似乎远方的一切尽在眼中。无论他是否真的能看到？但有了这种感觉，无疑是精神力有了提高的缘故。
回到房里，李凡芸幽幽地抱怨道：“弟，你干吗？大黑夜的装神弄鬼，你不觉得可恶吗？”
李凡阳懒懒地答道：“修炼呗。”
学习、修炼，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紧张而充实。两年很快过去了，到第二年第二个学期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李凡阳自学完了整个小学的课程。
看着一科科的考核成绩，徐书竹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还是笑了。
“嗯！总体来说，你是个可造之才。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小学阶段的学业，了不起。但是，你偏科比较严重，算术不难，你每次考核都是及格而已。
国文相对来说要难考些，你却考得不错。特别是对晦涩难懂的古文，你理解透彻，译得准确。作文能够抓住主题，语言畅顺，通俗易懂。
小小年纪，你有如此深厚的国文功底。看来，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但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今后的努力了。不过，老师看好你，好好努力吧。”当李凡阳把最后一张考试卷交到他手上后，徐书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然后，他看着出去的李凡阳，伸了一个懒腰，自语道：“一个学期快结束了，该找他父亲交流下看法了。那双曾经关注过他的双眸，似乎能穿透一个人的灵海，觉得他好强大，最起码也是学问高深之人，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缘成为师徒？
凡阳，我育人十年，你是我教过的资质最好的学生。真不知道你将来会走到那一步。我好期待呀！”
正是（《七绝·巧妙施教》）：强按牛头不喝水，
味料诱惑鸟必来。
有心向学何用压？
只须适引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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