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战斗在抗疫一线的所有同胞、朋友们致敬!)我仿佛来到了人间地狱一般。
家里一片狼藉,父亲倒在血泊中,一双眼睁得老大,死不瞑目,二哥姜寻明侧身倒在店门口,已是没有了呼吸,母亲谢子芙坐在地上,似乎已经吓傻了。
家人,家人,还有家人。
我心急如焚,发了疯一般的寻找,女人和孩子卷缩成一团藏在地窑里,幸好没有受伤。
老四和老五嫁出去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老六在学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难道这帮畜生还要去杀学生不成?
父亲和大哥应该是为保护家人而死的。
我把妇人和孩子放了出来,心里稍感慰藉。
但女人和孩子出来后,看到家里的惨状,顿时呼天抢地,也让我充满了愤怒,又无可奈何,只能陪她们一起呜呜哭泣。
哭了一阵,我走过去大声叫了一声吓傻了的妈。
妈妈先是呆看了我一会。然后,她问:“你是谁?你是谁?啊!”
“我是寻芳呀?”我尖声大叫。
“寻芳?寻芳是谁?也杀人抢钱吗?”谢子芙傻傻地问。
天哪!难道我妈真的被吓傻了?全家大小朝她围了过来,对她大呼小叫。
然而,她真的已经不明事理,真的已经傻了。
她之后是傻傻地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终于还是随父亲而去。
官兵离去之后,有老人出面组织青壮年把死人拉到郊外山里埋了,连棺材都没有一副。
双方死的人太多,上那找棺材去?一个大坑,少的埋了几十人,多的埋了上百人上千人。
事情过去之后,我才从家人嘴里知道父兄被杀的缘由。
原来,有人为了活命,被迫向官兵举报说我家是世代做生意的,肯定有钱。
父兄被迫拿出了些钱,但没有满足人家的胃口,因言语冲撞而被杀。
这些所谓的官军,也多是由痞子和无业游民组成的,能有几个是好货色?听说他们一路下来都是如此。
起义军李士兰部最终没有把省城守住,兵败后退去。
听说李木兰还是个有文化的私塾先生,算是个好人。只是在起兵之后,他收编了几股土匪,加上士兵多是没有文化的农家子弟,所以军纪也不怎么样。
他平时没有对部队好好进行教育和整顿。所以,他当初攻打省城的时候,也出现了烧、杀、抢、掠这种乱象。反正不管怎样,碰上兵灾,更倒霉的是老百姓。
听说三年之后,李木兰部也被官军剿灭。之后,我也打听了一些情况,才知道攻打襄湖州的皇朝军有八万之众,远超守城义军人数。
起义军一共布置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在郊外,我回来的那条道是次要防线。
郊外的第一道防线也打得很惨烈,起义军三个步兵营全部战死,一个负责的名叫栾树春的副总兵死在那里,皇朝军也有近二千人马死在那里。
第二道防线在城区的入口,这里没什么防御工事,起义军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就放弃了。
皇家军攻击的主要目标是省抚督府。所以,起义军的主要防御阵地放在省抚督府。
这里是起义军的最后一道防线。省抚督府有坚固的防御工事,起义军的精兵都抽调集中在省抚督府。因为,双方都志在必得,所以这里打得最惨烈。
双方有上万士兵的命丢在这里,听说官兵总兵曾桂明也差点把命丢在这里,好在他的精神器魂强盛,精神感知力强逃过一劫。
双方在省抚督府攻了一天一夜,有少量魂师也参加了这场战争,各种器魂武器满天飞,还听说连最新式的大炮都用上了。
一炮轰下去就是十几条人命。在大炮的中心爆炸处,连肉渣都找不到,你们说厉害不厉害?最厉害的魂师,在大炮面前,也是一堆肉,切你没商量。
后来,听说官军又来了援兵,李木兰不得不撤出省城,手下官兵趁机在省城大肆劫掠,结果是百姓遭殃。
这一战,双方死亡的士卒达三万人,伤者不计其数,死亡的百姓也是上万数,但具体伤亡是多少,谁也说不清,有人说八万,有人说五万。
还有损坏的财产,也是无法估算的。
不过,这仗听说和沿海地区成秀山的起义军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孩玩游戏,不算一回事。后来听说,皇家军打东州的时候,双方的部队都在五十万之众。
你们可以去想想,沿海打得是多么地惨烈?
唉!说到这里,姜寻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往事不堪回首,每每想起都是痛心疾首。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茅子生象做错了事似的,朝姜寻芳鞠了一躬,说:“爷爷,不好意思,触到您的痛处了。”
姜寻芳苦着脸,说:“你没有做错什么,用不着自责。好奇心人皆有之,讲出来让你们记住,也是好事。”
李凡阳点了下头,说:“这么大一场战争,见不到有关战争的记载。我也问过老师。他说,他在省城读书时听人讲过,详细情况也不得而知。那您的其他家人都没事吧?”
姜寻芳皱了下眉头,说:“都还算好,老六在学校,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嫁出去的四妹,被路过的溃败的起义军砍了一刀,但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保了一命。”
茅子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爷爷,您是如何看待当下的局势?”
姜寻芳的脸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说:“眼下局势比四十年前更乱,可能不只是改朝换代那么简单。五十年前,就有外国军队攻到我们沿海来了。现在,我国的局势可称得上是真正的内忧外患。
具体怎么样,一个呆在大山里的老头子,可能知道的比你们更少。我的儿女都大了,所以在五年前我就让他们各奔前程了。
我们老两口也躲到这山里来了。他们能否平安过一生,也只能看天命了。乱世人命不如狗,天造孽呀!”
李凡阳叹了一声,说:“看来,您对我们国家的前景很悲观。”
姜寻芳绷了下脸,冷哼一声,说:“小伙子,不是我悲观。昊州大陆已是千疮百孔了,稍微有些知识的人都看得出来。既然你们喜欢游历,我相信你们在不远的将来就能看到和认识一切,也许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
两人神色严重,对游历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有道是(《蝶恋花·家人遭难》):
美好期望成空缺。
只盼平安,
却是恶人间。
一路凶杀如割草,
地狱修罗满街走。
一日行走生死间。
平生被迫,
惨看魔鬼还。
恶人坏事都做尽,
善良反要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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