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石明哭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茅子生有些愧疚,也有些伤感,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伯伯。我们让您伤心了。”
项石明摇摇头,说:“这不关你们事。其实,我常为此事暗自伤神。二十一年了,我一直找不到很好的倾吐对象。这一吐,我的心里也许会畅快些。儿子文才天赋不错,之所以成这样子,应该与他从小缺乏母爱有关。”
几人聊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两人鞠躬告别了项石明,又踏上了旅途。
听了项石明的凄凉爱情故事,茅子生心里有些歉意,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挑他讲起伤心事,真是有些过意不去。昨日白天亲见生离死别,晚上去听别人悲欢离合,真的让人很伤感。”
李凡阳心里也不好受,说:“是呀!不管是亲见,还是听人讲起,真的令人伤心,直想流泪。看来,我们还是命好。”
茅子生大摇其头,说:“你讲这句话,还早了点。我们才多大?婚恋和生死离别一关都没有体验过。”
李凡阳不好意思,说:“倒是有些心急了,说话有不少漏洞,下次得注意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有时又四面张望,看到好景就停留观赏一番,不觉又走了一天多。
这天下午,他们经过一个黄土坡的时候,忽听得一个女声哭得凄凄惨惨,又忍不住寻声而去。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听那凄惨之声越发清晰,便站住,只听那女子哭道:
……
花样年华识得君,
暗生情愫订终身。
不便联系想暗号,
暗号一通两心明。
交往渐深情亦浓,
一日不见十秋长。
特怕父母观四方,
挥刀斩断两情绳。
担惊受怕日难捱,
相聚短暂隙如光。
变通法子说父母,
相知一起进婚房。
私语相谈嫌夜短,
水乳交融怕日长。
情在只盼长相守,
义断厌恶世相猜。
上天待我情不薄,
双亲视我如己肉。
全家和睦心欢笑,
心儿满满好精神。
唱到这里,只见那女人朝一个新坟茔拜倒,嘴里喊道:“夫君啊!你听见我的诉说了吗?你好狠心,就这样离我而去了,还丢下了你年幼的孩儿。”之后,她痛哭。痛哭了一会后,她又边哭边唱:
一年之后儿子到,
稚儿粉脸暖身心。
哭声令人魂牵绕,
笑语传来欢乐声。
共同教诲盼成长,
望子成龙期望高。
欢乐日子容易过,
转眼光阴去数年。
两儿一女在身边,
茁状成长乐心巅。
谁知祸从天上降,
遭遇土匪来大难。
人人愤怒干瞪眼,
烧杀抢掠惨人寰。
只因不平多句嘴,
却把命来送阴间。
公爹悲愤把命搏,
反把康腿致双残。
匪帮残忍惹公愤,
奋起反抗保家园。
匪头见势忙逃命,
损失却要众人担。
乡亲帮忙把你葬,
婆婆悲伤已发呆。
健康家庭儿童乐,
你去儿女脸无花。
大儿年小帮家务,
稚子懵懂出家玩。
妾妇年轻农事薄,
心意无定怎冶家?
腰身无力承重担,
咬牙肩负度凄惨。
女子又拜倒痛哭:“夫君,我的短命夫君。你为何如此狠心抛下娇妻,还有三个聪慧的儿女自己去了?抛下众多苦难让我独自承担,妾身怎么承担得起?
你体贴爱你的双亲,你也不顾,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上天为何如此狠心?你要匡扶正义,打抱不平,我赞成。但面对恶人,你去讲什么理?
你有凝实精神器魂,你演武生多年,对恶人却不知下狠手,一时面善把命丧,还害妻女和爹娘。你好傻呀!我的傻夫君。”
后两句,她哭得特别的凄惨,音也拖得特别的悠长。
李凡阳和茅生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地听,感到十分地悲伤,终于是忍不住热泪横流。
女人连哭带诉了一会后,接着又唱:
常想君在快活过,
如今心愁眼泪多。
儿女不时喊要爹,
泪眼相望痛心扉。
世道如今正经劫,
苍生躲祸生存艰。
只怕妾身能力弱,
不能糊口养家难。
只能尽力养儿女,
尽孝善养送亲还。
若无儿女双亲在,
定随夫君去阴间。
不是情深想陪葬,
而是心绝尘世辛。
期望劫世快快过,
朗朗乾坤还人间。
唱罢,女子又拜,哭着诉道:“夫君啊!你去了,轻松了,却留下妾身在世间受苦受难,好狠心。想着我们从前快乐的日子,从此再也没有了,我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今天妾身向你把苦诉,望你上达阎罗向天庭,好让天帝耳清明。
少让人间遭劫世,世间多有香火向天供。他日忙碌少上坟,上坟也没时间向你诉。只望你在阴间也如在阳间一样,理解妾身爱妾身。”说着,她站起身来要走。
李凡阳忙抹了一把泪,带着哭声叫了一声:“大嫂,打扰了。”
茅子生眼睛略红,心很沉重,说:“对不起,大嫂。我们听你叨唠了。”
女子感到非常诧异,但看到他们一脸的泪水,想给他们一个笑容,却是笑不出来,说:“让你们看笑话了,不好意思。”
李凡阳掏出袋里仅有的十多元昊州币,塞到女子手里,说:“大嫂。这是我们的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女子推拒道:“谢谢!不用,小兄弟。如今的世道,大家都过得不易。”
茅子生苦笑,说:“大嫂,你不用客气了。我们只是尽点心意,你就遂了我们的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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