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槐想想也是,不过,在心里又不免感叹:“真是儿大不由娘,还没大就不听话了。”
父子俩连续走了两天,才收够了一车的货。当天下午,还未天黑,父子俩赶着马车连夜往县城送货,直到半夜才赶到县城。
李之槐还是有些吝惜,舍不得住客栈。父子俩把马车赶到简易市场,点了根蚊香,和衣在地面一躺就对付了一夜。不到七点,李之槐点了些货出来,说了大概价格行情,让李凡阳在市场摆卖,他则赶着马车拉着大部分货走了。
李凡阳面前摆卖的东西并不多,主要是县城产量不多的几种野生水果干,每样不到五十斤,还有几十斤的干香菇、冬笋之类的。
那些干金银花、干全蝎等十几种罕见药材,李之槐全部拉走了。
此时,市场上摆卖货物的人并不多。
李凡阳见没人来问,就在货物周围来回走动,不时询问着价格。
时间这样慢慢地过去,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李凡阳也销出一些零星的货物,不过销量都不大。但他还是得不时叫卖。
“李凡阳。真的是你呀!”突然间,有个熟悉而又兴奋的女声朝他传了过来。
李凡阳朝喊声看去,一眼认出了对方,兴奋地喊:“杨海蓝学姐,怎么是你呀?真是巧了。”
杨海蓝走了过来,盯着他揶揄道:“你不是去州里读高中去了吗?怎么改行当小商贩了?”
“这不是放假了吗?想挣些学费钱。家穷,没办法,要不,学姐大富大贵的赞助我一些?”李凡阳也是嘴上不饶人。
杨海蓝爽朗地一挥手,说:“当然可以,老同学吗?你这些水果干,每样给我秤三斤。”
“好呢!向南琴,还有吴元柳,你们有联系吗?”李凡阳边秤东西边问。
“南琴姐见过一次,吴元柳没见过。我们这些女生一毕业,就是准备当小媳妇的人。那有你好?想想就憋气,做女人真是倒霉。”杨海蓝叹苦。
李凡阳面露笑脸,说:“看你气色,也不像是过得苦的人呀!其他人,你没联系过了?”
杨海蓝摇头,道:“没有。”
李凡阳苦笑,说:“我也是。大家一毕业各奔东西,再也没见过了,好想见到他们。”
“是呀!在学校,大家在一起多快活,可惜联系不方便,没劲。还是你好,去了旧朋,新朋又来了。”
“那你还有什么好消息提供的?我很想知道大家的消息。如有可能,我还想去拜访,聊聊。”
杨海蓝想着自己快要当小媳妇了,突然脸露苦色,想起一件事来,说:“李元蝶为了逃婚好像逃走了,不知是真是假?”
“啊!”李主阳大吃一惊。“好像她还不到十六岁。你有她逃去哪里的消息吗?”
杨海蓝冷哼一声,摇了下头,说:“没有,说不定下一个轮到我逃了。特别是我们这些读了几年书的女生,尤其不甘心任其摆布。
但我们又无力摆脱传统习俗的束缚与社会施加的压力,活得很艰难,心里负担更重。有时想想,真的感到很悲哀,也很无奈。”
李凡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支持你们反抗,但不能盲目。如今是乱世,在外讨生活很艰难,尤其是女生。”
他突然想起苦命的王若翠,便讲了她的故事。
听完,杨海蓝唏嘘不已,说:“她为自己争得了婚姻的幸福,却又命运多舛,真是可惜。”
李凡阳摇了下头,说:“命运多舛是社会造成的,却不是她的过错。也许,我们生错了时代。这是一个乱世,一个多灾多难的劫世。我们的前辈、我们,也许还要包括我们的子孙,都要经历这样的磨难。”
“不过,说来说去。我还是很羡慕你们。你在游历的过程中,不但增长了见识,还能听来这么好听的故事。我要是男生就好了,一定跟你去玩。”杨海蓝有些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期间也零星卖出了些许货物,但还是销了不到一半。眼看日近中午,两人留下联系地址后就道别了。
此时,李凡阳想着同学命运多舛,自己售卖的东西还有一半,不免有些烦燥。为了排除心中的烦恼,竟然唱了起来:
十二儿郎上学堂,
摆摊只为筹学粮。
期望乡亲多帮衬,
眼前山货价实真。
如有欺诈天雷轰,
短斤缺两可骂娘。
白天阳光照天下,
小生怎敢说谎话。
如若不信可留名,
方便尔骂指姓名。
辖区就在五里平,
随父住在张双村。
姓李大名李凡阳,
正在州府上学堂。
假期随父做买卖,
还望乡亲多帮忙,多帮忙!
李凡阳这一唱,还真吸引了不少顾客。见他唱得情真意切,又实诚,山货也确是货真价实。于是,你一斤我两斤的,很快将他的货销了。
李凡阳看着纯朴的乡亲,忙揖手道:“谢谢各位叔叔婶婶的帮衬。”
其实,在他唱的时候,李之槐已经回来了,只是有些好奇,在远处看着他,没有靠近。当听他唱的实在好听时,不免有些得意。
当他看到货物很快销售一空时,简直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了。
李凡阳向还在看着他的乡亲们鞠了一躬,爽朗地说:“感谢乡亲们的帮衬,谢谢大家了。”
有乡亲朝他笑道:“你这后生唱得好听,倒适合去学唱戏。”
李凡阳只是朝他笑笑,说:“谢谢您了,等我有兴趣了时,倒是可以考虑,也谢谢大家了。我该收摊回去了。”
收了摊出了市场,李之槐走到他身边,说:“凡阳。你把唱的记下来抄给我,等我也学着点。”
李凡阳一笑,说:“这个只能用一次,用多了就不灵了。”
李之槐亲热地拍着他的肩头,说:“你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不做生意还真是浪费人才了。”
李凡阳摇了下头,说:“爸,我还有别的事,不随你回去了。”
李之槐气得牙痒,一说让他做生意就撇开话题,问:“你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去?”
李凡阳朝他挥了下手,答道:“我不知道。我办完事就回去。”
“唉!”李之槐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欣喜,又憋气,还有无奈于一身。
有道是(《鹧鸪天·家乡情》):
稚子上集把货摊,
期盼相帮上学花。
碰见校友高兴侃,
互拆近情大家欢?
同窗学,
遇见难。
曾在一起爽心花,
忽听曲折心难堪。
心有不平起波澜?
喜欢昊仲崛起请大家收藏:(www.zhuiyo.com)昊仲崛起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