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凡阳没有想到的是,时局比他推测的变化得更快,就是在闭塞的聚山州,欲推翻腐朽皇朝的兴昊宗发动了更多起义的消息,也成了不少百姓的谈资。虽然兴昊宗所发动的起义都失败了,但也让周家皇朝处于更加风雨飘摇的动荡之中。
因此,李凡阳他们搞的军事对抗演练,竟被学校列为日常训练课,作为提高学生团体协作和应变能力的一个重要手段。
李凡阳在聚山高中上学不过一年的时间,却成了学校的名人。
因为,他参与策划的几件事,在学生中引起了很大反响,甚至让不少老师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有高一届的校友,也很乐意与他交往。
七月十日,高二有六个快要毕业的学生,一起来找他,为头的是一个叫胡青明的瘦高个青年。
胡青明找到他,说:“凡阳,我是高二一班的胡青明。我们马上要毕业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同学想聚聚,特邀你一起去聊聊,希望你不要拒绝。”
李凡阳感到有些意外,虽然平时有高年级同学找他聊,但找他直接参与集会的,却还是第一次。他朝胡青明点了下头,说:“好!”
胡青明他们带着他来到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小食店。
此时,已有五个青年学生围坐在一张圆台前。
胡青明有些得意,走到台前,说:“我不辱使命,把少年天才李凡阳请来了。”
李凡阳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几位大哥,你们这样说我,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胡青明拉着他坐下,说:“名至实归,你不要谦虚了。”之后,他为李凡阳介绍了自己的几位同学。
他们名为集会,实为毕业前几名要好的同学在一起聚餐。他们虽然是学生,但在这个时代,都还算是富家子弟,吃起来也不算寒酸。
几人边吃边喝,风土人情侃了一番之后,又扯到了时局。
这个自然是李凡阳最感兴趣的问题。只要有这方面的信息,他都非常乐意去收集,甚至恨不得背上立即长出翅膀来,遨游天空巡视一番。
“听说兴昊宗在晋昌省发动的起义成功了。不知道接下来,局势会如何发展下去?”说话的叫乔秋白,住在聚山州,家里经商。
李凡阳有些吃惊,问:“这消息可靠吗?”
乔秋白肯定地点了下头,说:“肯定可靠,我爸昨天从省里回来听到的。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李凡阳吃了一口凉气,问:“会不会出现五十年前那样的惨烈大战?真的是又渴望又害怕。”
胡青明摇头,说:“应该不会了。这几十年来,皇朝百姓起义的事连绵不断,根本没有消停过,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二十几年前,皇朝靠我们昊南人维护,现在靠丽安省的沈鸿鸣维持。本来处于弱势的皇朝,消耗得更是虚弱不堪了,无力组织大规模的军事力量对起义百姓实行镇压了。”
另一位同学李浩明却不赞成他的观点,说:“我不这样看,涉及到政权的生死存亡,皇朝肯定会全力以赴。”
李凡阳轻轻地摇了下手,问:“你们的长辈都是有见识有影响的地方绅士,他们如何看?能说来听听吗?”
“当然。”胡青明代他们做了回答。
几人又说起了长辈们对时局的分析。
李凡阳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长辈们的见解大多相似。看来,皇朝大厦将倾就在眼前。”
六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神色,差不多是异口同声地问:“有那么严重吗?”
李凡阳冷哼一声,说:“既然地方仕大夫都这么看,说明皇朝失去他们的支持了,就是说皇朝的基础已经坏了。我们演练的时候,严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
胡青明似有所悟,说:“话虽浅显,却是透彻。”
汤志军满脸地关切地问:“那皇朝还能撑多少年?”
李凡阳心如火烧,说:“我们信息不灵,视野不够。毕竟年龄还小,社会经历不足,那有一眼看透的本事?不过,我可以估计一下,三到十年吧。
我也是心急如焚,早想出去了,不出去就是井底之蛙。可严老师说得对,我们还小,没有能力,出去能做什么?”
王礼成直摇手,说:“我们高中一毕业就不小了,是青年了。正是大有作为,为国出力的大好年华,也不怕你们笑话,家里正准备给我完婚呢!”
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凡阳苦笑,说:“大家都到了十五六的年纪,父辈有这个想法很正常。青年大有作为,话可以这么说,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平时不都这样喊吗?
现实也是如此,我早有冲动想休学出去走走的想法,好在严老师把我骂醒了。不然,既耽误了学习,出去什么都干不了,两头亏。”
胡青明朝他竖起右手拇指,说:“高!我们都看过你写的文章,也知道你的名气,比我们睿智。所以,我们邀请你来是想探讨下,看能否有所启迪?我们是同龄人好沟通,与长辈谈有代沟。人家不屑,我们也不想。”
李凡阳又是苦笑,说:“我又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个娃娃而已。几篇狗屁文章,也是发发牢骚而已。我们都是年轻人,应该知道年轻气盛的道理。”
汤志军看着他,说:“年轻人发几句牢骚能得到他人的欣赏,也是高人,不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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