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阳感到心灵在颤抖，立刻停了下来听了下去。
“世维兄，眼光放远些，越是新鲜事物越是有前景，谋利也越大。虽然眼前会赔，可能将来赚的就不是一点点了。
再说，办报会影响官方决策，甚至是民众的思维。如此推理，我们是不是参与了推动历史的进程？你想想，如果成了，是不是一种荣光，让人感到特别兴奋？”
“这……，你说的是，的确让我心动，要不试试？可万事开头难呀！”
这声音来自二楼。
这是一家名叫“品味轩”的酒楼，只有二层，砖墙木质结构，装修典雅。不过，显得有些陈旧。
此时已经天黑，店家已经点亮了马灯。
李凡阳站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然后，他迈了进去。
一个青年伙计忙把他拦住，问：“小哥，用餐还是找人？”
李凡阳忙答道：“我找世维和夏明伯伯。他们在二楼包厢。”
伙计见他能叫出客人的名字，忙放了他，并指着前面的楼梯，说：“请往前面上楼梯。”
李凡阳来到客人包厢处，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请进！”不知是谁在里面答了一声。
李凡阳推门进去，见是两个中年人，忙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两位伯伯，对不起。刚才无意中听了两位伯伯的谈话，想请教两个问题，不知能否赐教？”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好奇。
两个中年人的年纪都在四十左右。脸有些胖的叫牛世维，瘦长脸的叫麦夏明，只是麦夏明比牛世维要高些。
麦夏明笑笑，说：“看你的年纪好像还是学生，有什么要问的？”
李凡阳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对不起，伯伯。你们刚才说到有一个新鲜事物，叫报纸。您能否告诉我，报纸是做什么用的吗？”
牛世维微微一笑，说：“这简单。报纸是以刊载新闻和时事评论为主的，定期向公众发行的印刷刊物。它是大众传播的重要载体，具有反映和引导社会舆论的功能，对人们的思维有引导作用。”
李凡阳吃了一惊，说：“啊！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还能反映和引导社会舆论。两位伯伯，如果你们办报纸，我能去做工吗？”
两位更是吃惊了，小小年纪，居然想到报社做工？当报社是卖苦力的地方。一会后，他们又感到有些好笑。
麦夏明显得有些不屑地问：“你读了几年书？”
李凡阳不敢怠慢，恭敬地回道：“刚高中毕业。”
两人对视了一眼，感到相当地意外。小小年纪高中毕业了？如今世上还真没几个高中生！大学生更是凤毛麟角了。
牛世维有种轻蔑的味道，问：“你有学历证明吗？”
“有。”李凡阳从行囊里掏出高中毕业证递给他。
麦夏明接过来看了一眼后，说：“高中毕业，不错。不过，想要到我们新办的报社上班，得通过我们的考核才行。”
“那自然，请两位伯伯出题。”李凡阳的答话，不亢不卑。
麦夏明微微一笑，说：“报纸具有反映和引导社会舆论的功能。我的考题自然与时局有关。你就做篇作文吧，题目是《当前的时局与未来》。明天交卷，你可以到这个地址来找我。”他交了一张纸条给李凡阳。
李凡阳一笑，忙鞠躬道：“没问题。”然后，他有些窘地问：“伯伯，我能提两个要求？”
麦夏明点了下头。
“我是刚从聚山州高山县来的，对目前的局势不太了解。我想请您对局势做个大体介绍，然后好写作文。还有一个是，我有一个伙伴在外面。您能预支我们今天的晚饭钱吗？”在提第二个要求的时候，他有种怯怯而心虚的感觉。
麦夏明瞥了牛世维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坐吧，我们一起吃。”然后，他掏出五十元递给了李凡阳。
一餐饭下来，李凡阳受教良多。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乔思烟是干什么的，孙智同是什么人，黄旺成还是昊南人，还有兴昊宗做的一些事等，都让他感到特别新奇。
在席间，他说起了自己的游历经历，也让他们感到颇为惊讶。
晩饭后，时间不早了。
李凡阳揣着五十元，回头走了一段后，再到另一边去寻茅子生。他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见到茅子生。
“你怎么从这边走过来了？”茅子生大感意外。
“怎么样？有眉目了吗？”李凡阳没有答他，反问。
茅子生笑笑，答道：“有家店明天叫我去做杂工试试，可今晚没吃的了。哎！是了。老师不是说省城有电灯的吗？怎么都是马灯和蜡烛照明？”
“谁知道？不管它。你看这是什么？”李凡阳掏出票子，在他面前摇了摇。
“啊！谁这么大方？一给就五十。”茅子生高兴得尖声大叫。
李凡阳把经过说了一遍。
茅子生竖起拇指，嚷道：“还是你牛。上次一副对联骗了四千五，还有美酒。这次不但有好吃的，还有钱送。”
李凡阳哼了一声，将道：“要不，你来写作文。这钱归你？”
茅子生马上举起双手，说：“不上当。作文是你的拿手好戏，当然是你来。我还是吃白食舒服些。”
李凡阳高兴地点头道：“好，你先吃饭。然后，我们一起购文房四宝，我明天下午要交考题。”
李凡阳结合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以及物价的走势，认为时局已经变得更坏，皇朝大厦有可能在十年内倾覆，并说明了原因。
同时，他认为皇朝倾覆后，会进入一个相对的混乱时期。因为，昊仲国面积巨大，短期内难以出现一个庞大的势力一统山河。所以，民众要防止出现国家的分裂，以免造成更大的战乱。
然后，李凡阳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在长平街中段，拐进一条叫前进路的街道，来到八十五号楼。
原来，这是一家叫盛晟的印刷厂，兼文房四宝的生产。
麦夏明看着他，有些意外，问：“这么快就写好了？”
李凡阳道：“伯伯介绍了不少情况，所以写起来应手多了，只是不知道？”
有道是（《卜算子·意外信息》）：
世怕有心人，
闲话也帮忙。
壮胆请教收获大，
到城即有工。
好奇看少年，
闲聊有新天。
当即考核看才先，
能用看两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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