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怕财富被抢的恐惧，还是有人有意为之，枪弹如下雨一般朝小山方向乱射，而且让人无处可躲。
李凡阳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一声：“师傅救我！”然后，他顾不得茅草层里有没有怪物，手握紧枪一个鲤鱼打挺滚了过去。
随即，他只觉得头顶在一团软软的东西上，然后头、腰碰在石头上疼痛难忍，在石梯上打滚似的，但仅滚了二下就着地了。
里面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见。
李凡阳摸了一下头和腰，觉得还好，可能刮破了一些皮，只是脸上和衣服的多处已经划破了，感到粘糊糊的，显然是粘有血。
他不知道这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
然而，他还是感到恐惧，浑身哆嗦着站了起来。此刻，他犹豫不得，听外面的声音，人们已经疯了似的，没有一时半刻是静不下来的。
李凡阳强忍着痛和恐惧站了起来。他凭感觉，认为自己跌入了地道或是地洞中。
然而，他站起来后，清楚地听到了外面的枪响，还有人们沸腾的喧嚣声。他侧头一看，看见有手电筒光的照射。只在极短的瞬间，他看清了门口的一切。
这里是一条地道，地道出口处有一具尸体，应该是他刚才开枪打死的。
刚才，他的头顶在一团软软绵绵的东西上，无疑是那具尸体了。然后，因力的惯性作用，他一路沿着石梯滚了下来。
在进口的左边，有一张厚厚的铁门靠在墙上，反射着淡淡的星光。
李凡阳用力本来就不轻，当时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使然。然后，头碰着尸体后，沿着石梯滚了下去，岂又不痛的道理？好在石梯只有四五梯。
此时，李凡阳感到有一种危险的恐惧，立即垮了一步，身体紧紧贴在门口的墙壁上，然后稍微推了下铁门，让它挡在身前。之后，他做着长呼吸，尽量让狂跳的心平复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叫：“天哪！这里有个地道，劫匪从这里进去了。快！通知里面的人加强防备。”
随即，有人随着他的声音向外大喊：“有劫匪通过地道往里面去了，让里面的人加强防备。”
在外面叫喊的同时，雨点般的枪弹叭叭地朝地道口射进来，有不少打在铁门上砰砰直响，火花四溅，在门上又向里面飞了进去。
尽管枪弹声能把人的耳朵震聋，李凡阳还是不敢动，身子紧贴着墙，让铁门压在身上。他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真正的枪林弹雨场面，除感到高度紧张外，还有就是无穷的恐惧。
李凡阳终于是顶不住了，真的吓出尿来了，感到尿沿着裤子往下溜。之后，他干脆不忍了，让原来没有排完的尿排了出来。此时，外面的枪声变得稀稀拉拉的了。
这时，外面有人冲里面喊了一句：“里面的人老实出来。”然后，有两人立即靠近洞口壁，朝里面快速射了一串枪弹后，又立即缩回靠在墙壁上。
李凡阳紧靠在墙壁上，做了十多次深呼吸后，心平复了许多。他喊了一声，道：“不要开枪了，里面应该没人了。”
“啊！答话的是村长。村长，是你吗？”答话的是谭龙标。
“是我，千万不要开枪了，不然我没命了。你们带电筒进来看一下，先靠着门，把手电往里射，注意安全。”
“好！”谭龙标应了一声，然后大声冲外面喊：“快，来两支电筒。”
然而，李凡阳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仔细感应了一下觉得安全了，才往外动了动身，但仍不敢离开太远。
很快，谭龙标拿过手电，但看到门口一具被打得稀烂的尸体，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此时的李凡阳已经渡过了极度恐惧期，心平静了许多。他头向左转，看向乌黑的地道，但看不清里面，也感觉不到深邃。于是，他冲外面喊了一句：“龙标，别进来了，太黑不安全。你照着洞口，让我出去。”
谭龙标吐了一口，缓过气来答道：“好！我用电筒照着洞口。”
顿时，一条雪亮的光柱照了进来。
李凡阳往后迈了一步，看着前面有些恶心的尸体，把枪挂在肩上，握着鼻子，略一弯腰快速出了洞口。然后，他忍不住大口吐了起来。
此时，有不少乡亲来到了吴家大院的外面，有人在大喊，也有人在议论，闹得沸反盈天。
等他缓过气来，刚过来的左国柱问：“村长，你到底碰到什么了？”
李凡阳右手按着胸口，说：“我在这里撒尿的时候，突然有东西哼了一声，接着有东西抓着我腿，吓得我毛骨悚然。所以，我开枪了。现在想来，八成是门口的这具尸体了。”
左国柱捏着鼻子，大胆过去用脚踢了下扑着的尸体，接着用脚将尸体翻了过来。然后，他一声尖叫：“天哪！这不是郝贵怀吗？”他用手电照着那张苍白的脸。
“郝贵怀？”谭龙标感到有些吃惊，道：“他不是跟杨志奎走了吗？”
尽管郝贵怀的尸体早已倒在地上，但他的尸体打得如筛子似的，穿了无数洞，连脑袋上也挨了二枪。
左国柱大胆拿着电筒往里照了一下，光停在前面的壁上，隧道往械拐了一个弯，不知还要往里伸多远？但在光照的尽头似乎不是很远，大概有二百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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