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阳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说：“毕竟没见过，还是去看看吧，不碰上了吗？”
沙蒙城还没有奎谷城大，人口不到二十万人，比奎谷州略少。
两人逛了一个下午，基本把全城的主要街道逛了一遍。六点多的时候，他们在拍卖地附近吃了晚饭，然后在附近慢慢逛。
拍卖场地，实际上是这个城市最大的露天公共娱乐休闲场所，至少有一万平方米。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这里都是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
在操坪的中央，有一个石砌的圆形石台，大概有二百余平方米。
不到七点，便见一群中青年男子，手里拿着鞭子，押着一群人往圆形石台上赶。
见要拍卖的人赶来了，在广场游玩的人立时围了过去。
在周围慢慢逛的李凡阳和李秋谷看着押来的人，不禁有些傻眼。
“广告上不是说只拍女人吗？怎么还有孩子？”李秋谷叫了起来。
李凡阳的脸没有笑容，答话显得中气不足，说：“这种现象，在丽昌星也很平常。拍卖人的现象，在我们看到的地方没有，但在其它地方肯定有，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秋谷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道：“怎么走到那里，都是看到人吃人的社会多？这和玄幻小说里的异族吃人肉喝人血，有什么区别？”
“书里和人们口里的土匪，不就有杀人吃人肉的场面吗？人类还没有脱离动物凶残的一面。要完全脱离这种野蛮的陋习，可能还要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吃人肉，这些蠢蛋也不感到恶心。”李凡阳恨恨地踢出一脚。
然后，两人慢慢踱到圆形石台前，看着站在台上的女人和孩子。不管是女人，还是孩子，都是以女的居多。但有几个孩子，看年龄在五六岁间，有男孩也有女孩。每个人的胸前，都用针别了一个号码。
在一旁看的人，有评头品足的，有笑的，也有愁眉苦脸的，表情各异。
这时，有个肥硕的男子冲一穿着得体的瘦削男子道：“吴老板，又来选货？”
吴老板微微一笑，答应道：“嗯！来看看有没出色的小丫头。如有的话，买回去培养几年，然后卖给有钱人做丫头，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肥硕男子大笑，说：“吴老板好手段，只做包赚不赔的生意，可惜我学不来。”
吴老板不屑道：“你的底，我还不知道？看你一身的腱子肉，不知你吃了多少……。你害的人还少吗？”
肥硕男子得意的大笑，不客气的回答：“吴老板别笑我，你生活不错，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还不是被……抽空了？”
两人听了，寻声看过去，感到一阵厌恶。
不到八点，有个长得结实的中年男子，站在圆形石台的中央，大声：“各位居民，各位顾客朋友！大家晚上好！
今天晚上，我们要拍卖的货都在这里。还是照老规矩，有意参加拍卖的，请认真看货。只想看热闹的居民就不要在货的身上乱摸，免得降低了货物的身价。”
于是乎，以一些中老年男子为主的顾客，便肆无忌惮地在要拍卖的青年女子的各个部位乱摸起来。
对此，有的女子表情麻木，有的一脸茫然，有人一脸的泪水。
大约过了约十五分钟，听那主持的男子大声喊道：“尊敬地各位顾客，还有各位居民，现在已经到了货物的拍卖时间。现在，拍卖的货是第一号。女孩，十四岁，起价底银四十两，每加一次，不得少于一两整数。有意竞拍的顾客，请出价。”
一个站在一号面前的中年男子出声道：“四十一两。”
足足过了四秒钟的时间，一个青年男子才讪讪地答道：“加四两，四十五两。”
之后，就再没人出价了。
主持男双手高举猛地一拍，大声道：“恭喜这位青年才俊拍得一号女子。下面，拍卖第二号。此女十八岁，因家中破产，其父将她抵债。
此女成熟，魔鬼身材，雪白如玉，相貌姣好，中学毕业。她的拍卖底价是一百两银子。下面，有意的顾客请出价。”
“一百一十两。”一五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大声嚷道。
肥硕男在二号女子的胸前捏了一把，一脸地兴奋，大声道：“哎呀！这妞原是金枝玉叶，天生的尤物。啧啧！我出一百二十两。”
那老年男一瞪眼，道：“一百五十两。”
肥硕男瞟了他一眼，说：“老叔，你别和我争了。你一把年纪了，行吗？我等下给您十两回扣，好不？”
没想到那男子大怒，大概是“行吗”二个字冲撞了他。他眼一瞪，一句“没教养的东西，滚！”冲口而出。
两人经过竞争，老年男子以三百二十两银子竞得。
第三号女子自然也是个青年女子，但她的表情不似前两人一般麻木，只是一脸悲悲戚戚地看着人群中的一个方向。
这时，男主持的朗声传了出来：“三号女子，已婚，面相不错，更有经验，……。她的拍卖底价是二十两银子。”
这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约四岁的小男孩，死死的抱着她的双腿，尖声大哭：“妈妈！妈妈！我不要你走，你不要丢下我。妈妈！”他声音悠长，哭得撕心裂肺。
女子的手被绑在背后，看着抱着她腿的小儿，只是落泪。
在不远处，有个青年男子略有点羞愧地掩着面。
“妈妈！妈妈！你们不要卖我妈妈。我要妈妈！”小儿的哭声变得很凄厉。
李凡阳看着他，一脸的泪。
站在女子身边的看守，冷冷地朝小男孩喝道：“臭小子滚开，不要碍了我们做生意，滚去找你那不争气的爹去。”
“我求求你们不要卖了我妈妈，求求你们了。妈妈，我要妈妈！”小男孩凄厉的喊道。
看守被他激怒了，喝道：“再不滚，我一脚踢死你。”
李凡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蹦上台走到拍卖主持面前，问：“我买下她后，是不是由我随意处置？”
“当然。”主持硬绑绑地答道。
“那好，我提一个要求：由我以底价直接将她买下，让她带孩子回家好吗？”
“这不行，以价高者得。这是规矩。”主持嘴解挂着讪讪的冷笑。
李凡阳有些恼怒，转身大声道：“各位居民、各位顾客，大家好！我想为这位妈妈赎身，让她带孩子回家，请有意竞价的顾客不要和我竞价了，好不？”
他的话一落，顿时传来不少掌声。
有道是（《鹊踏枝﹡夜晚拍人》）：夜晚闹市却拍人，
虽是人间，
却如修罗滩。
人吃人肉何时断？
麻木边上淫笑谈。
人当货物明价竞，
你争我夺，
不顾人死活。
稚子失母惨人寰，
骨肉分离不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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