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还记得多久没见面了吗?”
“不记得了。”
“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声音叹了叹气。
“我们现在不就是是朋友吗。”
“两年都没见过面,没有联系过,甚至被单方面拉黑的朋友?”
季烟索性按熄了烟头,推开门,盯着那人眼睛。
“夏天,我们是朋友。”
她环顾四周,找到垃圾桶,把烟头扔了进去。
“朋友也分很多种,有难过时候互相取暖的,有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有在酒桌觥筹交错中豪饮的事后相见不识的,有亦师亦友互相成长型的,同床共枕,也是朋友。”季烟噼里啪啦地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你和白鹿,不也是可以互相亲吻的朋友吗。”
“所以我们,久别重逢,还不算是朋友吗?”
夏天穿了浅粉色和土黄色拼接的格子衫,**一条浅蓝超短裤,衬得整个人有些漂亮,有些帅气。
网上提到她,总是不会漏掉一个词:“girl crush”。
而她,还意外地真实和纯然,没有人能不喜欢她。男生们喜欢她的才气,喜欢她的娇小可爱,喜欢她无意中流露出的微笑,而女孩,则是更加感性,沉醉于那编织故事的嗓音,喜欢她浑身透出的潇洒与快意。
季烟想,有的人就是一颗星星,走到哪里,就发光到哪里。
她是也飞鸟,终点是自由。
星星无言地看着她,脸上有些悲伤,嘴巴张了几次。
“我恨过你。”
季烟在那人对面站立,要听听对方的控诉,对方却保持一贯的言语习惯,并不多说。
“但我不知道恨你什么,明明是我……”
“说明你情绪比较丰富,容易感伤,没有其他的。如果没有事,我要先走了。我只是到A市来顺便见一见席真,今晚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明天的飞机,大清早就走,以后也不会再来这边,你不用有什么压力。”
季烟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小声的呜咽和抽泣,细碎的,克制的。
季烟的心跳漏了一拍。
夏天从不会哭,小时候玩闹,摔了也不哭,辛苦地练声,挨打也不会哭,最喜欢的玩偶弄丢了也不会哭,生病发烧,虚弱地躺在床上时,也只是极度暴躁,像只护食挥爪子的猫,却从没掉过泪。
季烟此刻就像是被猫狠狠挠了一爪子,血往外一点点渗,凝成血珠子,晃一晃,马上就要掉下来。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那人擦擦眼泪。
季烟站了半晌,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然后灵机一动,想到脱身好方法。
“要我叫白鹿进来吗?”她问道。
“不。”
夏天一步步走过来,然后抱住季烟,把人往一点点墙上推,她的动作并不粗暴,可以说得上是温柔。
季烟握上她的手臂,纤细脆弱,传来一股热意,季烟又伸手摸了她额头。
原来是发烧了,怪不得一反常态,疯言疯语的。
夏天抱住她,她也并不推据,直到脸上如轻羽般落下一个吻。
“这样可以了吗?”
夏天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吧,你会讨厌吗?”
没有得到回答的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自言自语。
她在她身上摸出那包还剩最后几根的烟和打火机,试图感受一下,却被季烟一把抢过。
“唱歌的人抽烟,你疯了,嗓子是不是不要了。”
“没有,我很清醒,就是头有点痛。”
夏天有些无力地说。
事实上,她是清醒的,清醒地,主动地在季烟脸上亲了一口,确定自己并不抗拒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以前没发觉这种事呢?
“你发烧了,当然会头痛,打个电话给k,让他送你回去,早点休息。”季烟伸手从夏天的裤袋里拿手机,却被按住。
“外面下雨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回家。”撒娇一般。
季烟终于从状态中跳脱出来,她推开夏天,皱了皱眉,打开洗手间的大门,
“早点回去吧。”
“还有,祝你生日快乐。”
她掩上门,咔嗒一声,清脆得冰块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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