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我能死皮赖脸,”季烟顿了顿,“可是你忙来忙去,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裳,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不是吗?成为一个被利用的人,不是比我还可怜吗?”
k沉默得像个哑巴,只是手背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
“我和她这段关系,谁想介入就亲自来,没必要这种事情还兴找个托的,从没见过。”
王珂属意白鹿,在一群人里是个不能吐之于口的秘密,夏天在这方面迟钝,也未必不知道,季烟和他们了解得少,却在感知力上天赋异禀,不如说是,所有关乎夏天的一切,都能得到她的紧张和关注,她几乎活成了一个侦探。
在她看来,千方百计要“铲除”自己这个障碍,把白鹿推到季烟身边的k,可怜,但总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夏天总是不识眼色的和脸色的,也不需要给谁面子,在夏日长长白昼拖延着的落日余晖下,她还能无视这个尴尬的场面,也许是怕季烟下一句再把白鹿的事摆到明面上来,她问季烟要不要去庆功宴,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
“不是说算了吗?”季烟接的话,让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绪。
只有她们知道。
那天的夏天的“提议”,季烟没说好还是不好,像放走一尾滑溜的鱼,鱼儿聪敏地寻了逃跑的路线,而人本来无心抓住它。
那句话就这样消逝在空气中。
今日由自己重提,抓住什么把柄一样,孩子气的念头横生。
夏天说的是气话,她几乎能肯定了。
不是说算了吗?你要我放弃,你还理我干什么?
你看,夏天,你跟我完不了,你自己说过的要我“算了”也忘记了。
“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夏天无谓地说,很坦诚。
“那我去,没有不去的理由,你新歌我还出了一份力呢。”季烟迎着晚风笑得灿烂又欠揍,拉了一卡车仇恨。
网上的鸡汤说什么念念不忘,终有回想,自己朝深井扔了一千一万块石头都见不了水花,忽地那井伸了只手出来,邀请她;对着空谷唱了无数次的歌曲,终于传来了回声。
管它什么狗屁庆功宴,还是鸿门宴,是刑场也要去。
“嗯,那就这么定了。”夏天应道。
两个人竟然奇迹般地在炮火硝烟中签订了某种“协议”。
“赢家”季烟还想对王珂说什么,却得到夏天一个眼神,似乎是想让她不要太过分了,于是她撤了在口边的话,朝方隽星挥了挥手,从包里掏出钥匙,往门口走去。
王珂扭头安慰压抑不住抽泣声的白鹿,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一切尽收夏天眼底。
“别……别哭。”他只能笨拙安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你不用管我。”白鹿小声地说。
见了此情此景,季烟心里那一点小小带恶趣味的得意膨胀到无限大,白鹿太不特别了,她没和她多交集,也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少次,而夏天身边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上次来送信的几个小妹妹都长得漂漂亮亮的,虽然被季烟的声色俱厉唬得说不出话来,但还算善良,没有往外面添油加醋说些什么。
将来就算有一天她和夏天的持久战终于落败,和夏天分道扬镳,就算夏天真的能爱上女人,她们也没有可能。
虽然反观自己,也只是半斤八两罢了,一个哭哭哭,一个跟男人打架,都没光彩到哪里去,再说,说不定白鹿只是爱惜羽毛,不愿意下场来跟自己这种无赖正面互撕呢,曲线救国,迂回前进,把朋友优势发挥到最大。
自己脑海突然开启了什么宫斗走向?季烟这样吐槽,心情冷静下来,嘴角却挂着忍不住的笑。
进了屋顺手带上门,却被夏天挡住,她忘了夏天也还在这里,差点把人关在门外,夏天一脸无语和无奈。
季烟吐吐舌,松了手往自己房间走。
夏天进了门,把背上的吉他放在墙角,要去关门,看见方隽星站在门口,提着一只脚,奇怪的姿势,犹豫着要不要踏进来,他意识到有人在看,抬头看着她,笑容可掬。
“夏小姐,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夏天叹口气,说:“季烟都没请你喝,我擅自做决定不太好吧。”
门砰地一声关上。
方隽星碰了一鼻子灰。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没礼貌,也不怕我去乱爆料新人耍大牌,哼,”他一边念叨一边整理自己的白大褂,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掌笑了起来,“这妮子,原来是看我不顺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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