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什么?气又不会身上多块肉。
本来就是不会过多交往的人,节目结束了之后无论结果好坏都不会再有交集了的人,关系僵不僵也影响不了什么,她大可以继续搞她那一套里里外外的算计,叶樱不懂,那就好好唱歌就行了。
“小孩,怎么申请注册成为一个职业黑子?”
叶樱听了好笑,“怎么你是她黑粉了?”
“她组内测评拿你们组第一??我去最后要是让这种人夺冠了那就是中国乐坛的陨落啊……你们大公演她还要唱两首歌……啊啊啊啊啊可怕。”
“说起来这个……我今天听到了点东西。”
“什么?”
“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当时虽然很害怕,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千金裘说的话。她们要在抽签上做手脚,因为大公演的投票是完全客观的,她们能掌控的,只有顺序,对于大公演的赛制来说,顺序太重要了。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会像千金裘说的那样发生,但是她又并不觉得千金裘就一定可信。
她该相信什么呢?
“没事儿,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刘秋野啊。”
“嗯?”
“这个地方可真恶心。”叶樱说,“我想家了。”
她想念黄岐每天起床都拧巴着的一张脸,想念乱哄哄的地下室,年轻的男孩子们坐在带轮网椅上在厅里面滑来滑去,她想念便宜的串串香了。
辣的,热的。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刚刚好。
“你能等我睡着了再挂电话吗?”叶樱侧躺下,只露出一张被被子和枕头包起来的小脸,“我最近睡眠不太好。”
“行啊,你关了灯,我给你唱歌。”
叶樱伸手关掉了灯,“之前有个女粉丝给你提议说让你开个哄睡的直播,不是被你拒绝了吗?”
“那能一样?!”刘秋野的小表情都经历了一点点小延迟,被传送了过来,“她们又不是你。”
“睡吧睡吧。”
刘秋野也关掉了摄像头,现在屏幕是一片深色,叶樱把手机扣过去,只听见音响里面传出来的刘秋野的歌声。没有伴奏,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那些胡思乱想全部被搅散,她在刘秋野的声音里面提不起力气想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她想了半天,只想起来了这个。
现在电话的音质是真的好。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And all the things you do
They were all yellow
I came along
I wrote a song for you
And all the things you do
It was called yellow
Your skin, oh yeah your skin and bones
Turn into something beautiful
You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so
You know I love you so
刘秋野叫她的名字她不回答了,他安静地挂掉了电话,看了看桌子上自己给叶樱买的小东西,本来想在视频里给她看的,但是没来得及。那就当作惊喜回去带给她吧。
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关节的时候,看到什么可爱的小东西就想着买给她,攒着攒着,已经攒了一小堆了。
眯眯眼的猫咪手办很可爱,小企鹅收纳袋也很可爱,荷包蛋的钥匙扣刘秋野买了两份,一份已经挂在了自己的包上,刘秋野翻了翻,还有一罐网上博主推荐的说炒菜很好吃的酱,他还准备带回去让叶樱试试呢……
她说她想家了。刘秋野觉得,可能自己也有点想家了吧……等到看完哈尔滨的雪,就回家吧。
谭京白从叶樱的房间里面出来,眨了眨眼睛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睡不着了。他下楼,刚刚看到叶樱和千金裘的聊天记录里面千金裘的房间号,他站在813的门前,敲了敲门。
千金裘过来开门,谭京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他都没什么太大反应。
没有酒气,一身烟味。
谭京白扒拉开他,进到他的房间里,他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亮着,谭京白看到电脑旁边桌子上的那堆东西,一个针头。
电脑屏幕上是作曲的页面。
懂了。
操。
狗东西。
谭京白照着千金裘的屁股一脚踹了下去,他踉跄着扶了一下墙。
谭京白把门摔上,直接去了监控室。他让人调出来,千金裘房间门口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删掉,然后把复制一段其他时间的静止的监控过去。
“钱今天晚上到你的账上。”
“别害怕,没犯法。”
谭京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都走到门口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你把12层走廊的监控调出来。”
他顺着时间线,看到叶樱跑进镜头里面,浑身都在发颤地找房卡,找不到了开始摇晃那个门的把手。然后他知道叶樱的手是怎么受伤的了。
他导回去,又看了一遍。
“这段也删了,加钱。”
谭京白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离开了监控室。
谭京白打了一辆车回到自己的租的房子,他挣了钱之后就从那个旅馆搬了出来,给了老板娘一笔不多不少的钱,够她把店里简单装修一下了。他自己新租的房子也很小,他觉得自己可能住不惯大房子。
小房间里面前前后后都堆满了东西,桌子上随时可以找到开封了的可以吃的东西,乱乱的,显得有人味。谭京白踢开地上的快递盒子,大跨了一步步直接躺在床上。
他翻出来了他第一次见到叶樱的时候,叶樱录的那首歌。
那样虔诚。
让她进这个圈子究竟对不对呢?
有的人一辈子需要面对的最大的委屈就是给领导跑腿,加班,被吹毛求疵。但是她往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呢?无休无止的人情欺诈,游离在法律之外的黑色影子,永远不可能满足的舆论声音。她年纪还那么小,又单薄,又脆弱。
她今天真的吓坏了吧。今天坏的是手,往后坏的会是什么呢?
谭京白无力地揉了揉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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