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顾妄突然加大了声音。
池寒眯了眯眼，他今天没戴帽子，风把头发吹的凌乱，都快遮住了半只眼：“嗯。”
“顾妄……”
上课铃声突然响起，后面的话顾妄没听清：“你说什么？”
池寒停住步伐，逆着光看他，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股风就能吹散：“没什么。”
“真的？”
“等你回来说给你听。”池寒突然笑了，说了声拜拜就把视频挂了。
教室外，池寒揉着眼进教室，冰冷的气息在外人触及时更甚。
“池寒同学，不要太紧张，老师们这次只是给你做个小测试，放平心态就行。”下课后，王赟把池寒叫到办公室，把一沓试卷递给池寒，极其和蔼的说着。
池寒沉默着点头，拿着试卷安安静静在一旁做着。
王赟闻不可见的叹息一声，这孩子哪科都能好，就是数学，勉强的不能再勉强了。
怕是及格都有点难。
两个小时后，池寒把所有的试卷交上来：“我能走了吗？”
“能，明天老师把分改出来，回去吧，天也不早了。”王赟觉得池寒可能是紧张了，挥挥手把人赶走了。
池寒给顾妄打了电话，显示在无信号状态，应该是在路上了。
池寒揣着兜，靠在校门口的一棵大树上抽着烟，向上看的时候突然发现天气阴沉沉的，一朵连一朵的乌云盖着，莫名的让人烦躁。
他拐道去了郊外的一个赛车场，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风一吹，就是刺骨的凉。
赛场上来了很多人，比以往顾妄带他来的时候还要多，这些人脸上大多闪烁着兴奋的表情，一场刺激的比赛即将爆发。
现在是傍晚六点半，天色已经擦黑了，边上有人认出他来：“池寒？”
池寒抬头，没认出是谁的他点点头，去了顾妄常教他的训练场地，是另一个赛道，被顾妄包了下来，几乎没什么人敢碰。
“先生，现在是下雨天，如果是机车的话比较容易打滑，很危险的。”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看着眼神不太对劲的池寒。
池寒顾自戴上头盔，骑上车：“如果出事我负责。”
很久没骑了，上次来是一个月前，和顾妄，他和顾妄才十来天没见。
以前，每一天挺难熬的。
现在，每一天很折磨，不是难熬。
偌大的空间里，传来摩托的轰鸣声，池寒如同幻影一样窜了出去。
周围的一切变的模糊，唯一清晰的是眼前的赛道，池寒熟练的操纵着，雨水又快又急的往他衣领里钻。
池寒没有感觉，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他要飞起来了，这是顾妄教他体验出的感觉，也是顾妄的感觉。
赛道跑完，一声轰鸣声闯进空间里。
结束了。
池寒愣了下，工作人员喊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那股燥意好像压下去了。
……
“能耐了啊！小流氓！瞒着老/子大雨天去赛车，你玩儿命呢！”晚上十点，顾妄穿着拖鞋跑到山包上对着手机一顿吼。
“阿嚏！”回应他的是一声喷嚏，池寒缩在被子里笑意盈盈的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屏幕：“没事，感冒药也吃了。”
“还没事！半个月里感两次冒，你怎么不和林黛玉做闺蜜，啊？”顾妄气的瞪眼，发现画面有点卡，直接站起身伸直胳膊去够信号。
“这山里这破信号，挤牙膏似的，多了跟要命一样！”顾妄点燃了根烟叨叨着，看到画面又动了，突然就满足了，嗓子一堵：“要不是有人和我说，你说你交待在那儿谁管你？”
“不会的。”池寒坐起身，露出光着的膀子笑：“说好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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