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池寒睡的出奇的好。
嘟——
一阵震动，池寒神经拉紧，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让他瑟缩了一下。
“喂。”
“池大少爷，哪儿呢？”
“有事？”
和池寒说话总让杨天亿有种被挑衅的感觉，从跳槽到wjj接手他的那天开始，他发现快四年了，他的气就没顺过。
“我刚帮你谈了个综艺，是关于歌手的，里面有——”
“杨天亿，你老年痴呆了？”池寒冷笑一声打断杨天亿，“我记得我讲过我不上综艺。”
“池寒，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刚拿了金像奖，戏不接，代言不接，今年也只有一部戏播出，热度可不是那么维持的。”杨天亿咬牙，压着眉心不发脾气。
池寒掀开眼皮，看了眼从窗帘外透进来的光，突然有些疲累：“我不需要。”
他已经不需要了。
该拿的都拿到了，他得到了那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即便不是最高的奖项，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房外的顾妄顿住脚步，耳朵贴近门，依稀能听见池寒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你手下不是接了wjj的新人偶像，何必这么虚伪？”
然后没了声音，顾妄敛眉，发了条短信给张垣：看看杨天亿给池寒新接了什么，截下给港市那边新签的一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顾氏再怎么内讧，再怎么出问题，娱乐圈，有谁敢得罪？
扣扣门，顾妄推门进去，把粥放在床头柜边，池寒略迟钝的转过头，呆滞了会儿眼里开始聚光，“顾先生，我可是很忙的，你耽误了我很多时间。”
“那耽误池先生一小时的佣金是多少？”顾妄轻笑，坐在床边，放柔声音，“不管池先生要什么，我都给。”
“一颗心。”池寒撑着床沿，眉眼扬着，睡袍微敞，大好春光显露无遗，顾妄喉咙滑/动着，对上池寒带着水意的眸子，“顾先生，给得起吗？”
那眼底的光，灼的他心慌，顾妄缩回触角，微笑：“我做了粥，喝点。”
那么一瞬间，似乎之前的模样都是幻觉，池寒眉眼发冷，盯着顾妄足看了一分钟。
身子是冷的。
从心到外都是冷的。
明明，他确定了昨晚不是幻觉。
对，大概是这种事情让他觉得丢人了，不适合顾氏总裁的身份。
池寒冷的有些麻木，寒冰缓缓冻成一层厚厚的冰面，好像封住了什么东西。
微皱眉，池寒勾唇：“我不喜欢喝粥。”
“那你想吃什么？我做。”
“……”池寒不再看顾妄，回头眯眼看阳光，“你居然会做饭了？”
为谁学的呢？
啊……
突然不高兴了呢。
池寒闭眼，“我想喝排骨汤。”
“我去做，你好好休息。”顾妄掖了掖被角，把粥拿走。
四十分钟后，一碗冒着热气的排骨汤放在池寒面前，配着的还有一碗瘦肉粥。
真是色香俱全。
池寒忍着反胃，喝了一口汤，僵了半晌。
“不好吃吗？”顾妄观察着池寒的神色，心里疑惑，这味道，明明是他尽力达到当年的感觉了。
他整整学了两年。
“……顾妄，你到底，有没有心？”把那口汤和心头的苦涩一起咽下，怎么总是逼他呢？
又喝了口，和着胃的翻涌咽下，池寒眼里透着可怕的深邃：“你看，我明明努力想要放过你了。”
是你不放过我。
顾妄第一次生出被狼盯住的感觉，却没有恐惧，只有惊慌。
池寒忍着胃的绞痛，一口喝完，笑：“你可真是混蛋，王八蛋——”
话才说完，池寒转身跑到浴室，不一会儿呕吐的声音传来，顾妄顺着池寒背：“你怎么，你……多久没吃肉了？”
“……一年。”池寒脸色发白，倒进顾妄怀里：“疼……”
顾妄气的说不上话，深呼吸两口，朝外喊：“张浩！备车！”
新上任的顾宅管家慌忙跑来，看情况不妙，又跑向门外。
不过五分钟，车辆驶出顾宅，躲不远处的狗仔惊醒：“卧槽！还以为那老狐狸骗人呢！原来是真的！”
“废什么话，赶紧拍，拿了池寒的头条，够你吃一辈子了！”
“不是说娱乐圈不爆gay？”
“他们是正当关系？观众才不会管你，他们要看的是热闹。”
……
打着点滴，顾妄花钱升级病房，看着病床上挂营养液的池寒心疼的要死，恰好张垣的电话打进来。
“喂，顾总，wjj那群不要脸的要一个亿，说池寒现在的身价和当年不一样了。”张垣显然被气的不轻，冷静过后说：“倒是可以和他们高副总聊聊，他想退出wjj，但他要和您见面，我查到他私下和晨光传媒有合作，开了个电影公司，正在起步。”
“嗯，你安排，还有，查查杨天亿。”
“是，对了，顾总，顾董事那边接手的几个医疗器械厂改成制药了，并且找好了原材料的厂商，已经开始合作，港市那边一切顺利，董事会大多偏向顾董事，HR那边我们插手的机会不多。”
顾妄揉着眉心，头疼欲裂：“保证港市计划顺利，给董事会找点事做，调HR经理到财务部，实行双经理，HR把副经理升正，从职员里挑个名校的顶上副经理的位置，这个你看着办。”
张垣一愣，紧接着兴奋，HR经理是顾建宁的人，虽然顾建宁着重的是HR，可HR经理一直觊觎财务部的肥水，还持有顾氏一些股份，未必会听顾建宁的话，又让翟阴的人直接顶上位置，顾总这是想看狗咬狗了，再安排个有潜力的“新人”历练，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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