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神经微抽，池寒一挑眉：“明天我不会去，王深会和你谈，他现在……嘶！”
池寒脸色一白，捂着头一下扑在桌上，顾妄忙扶着人，摸着池寒身上的口袋，终于在上衣里摸到药。
拿出来一看，不是治病的药，是控制精神类的强力药物，顾妄眼一瞪，把人提着往沙发上压：“你他/妈这几天用的这种药？”
池寒脸色更加苍白，疼的眼白翻出红血丝，眼尾微湿润，整个头皮都是扯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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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妄看的心疼，扔下他翻行李，翻到药就往池寒嘴里塞：“你就是不想好好过是不是？我……”
一瞬间，心底不知道积了多久的委屈爆发，顾妄红着眼抱着人，说不出话。
“……干嘛不理我？”千言万语到头了，顾妄只憋出这么句话。
过了好半晌，池寒手动了动，眨眨眼，把疼出的眼泪擦在顾妄肩上，“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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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池寒皱着眉，靠在顾妄肩上抵掉那点余疼，剩下的话也卡在嗓子里说不出。
他怕犯病。
犯了病就不能理智的处理事情了。
“王深想打进内地市场，你可以——”
“你能不能不这么对我？”顾妄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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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骂他两句，打他两下也比冰冷冷的态度和公式化的语气好的多。
“……”
“……”
空气安静极了，怀里的人也没有任何波动，顾妄后悔了，他怎么就那么嘴欠……
“对不起，我错了，池寒。”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两句话同时冒出，池寒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他冷声重复：“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不是在逃避吗？”池寒垂着眼，“这六年，一点解释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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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计较，但我但凡睡着都是当年的场景。”池寒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诉说着，“不管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事情不清楚，我们回不去。”
“你就是个懦夫。”池寒抬起头，殷红的眼尾湿润着，笑着：“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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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妄有种从里到外被人剥光鞭尸的无地自容感，那点小心思自欺欺人的瞒着，到底是被戳破了。
顾建国是他的亲爹，难道要他告诉池寒他亲爹把他的手废了，这辈子，都画不了画了，原因还是他，池寒会怎么样？
他怎么赌……
顾建国说的对，池寒会记着他，一辈子带着恨意的记着他。
他做的梦，回来妄想和池寒在一起的梦，被顾建国亲手毁了。
“当年你突然被抓走了，是顾建国干的。”顾妄笑了声，带着颤抖，小心翼翼的去抱池寒，哑着嗓子一字一句说：“他拿你威胁我，如果我不走，他要废了你，要挟我分手，我……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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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顾妄突然收紧拥抱，哭出声：“我不知道他没想过放过你……”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顾妄以为这是一场幻觉，池寒垂在身侧的手抱上他，说：“……我看不见了，抱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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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妄一愣，放开池寒，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扩散的瞳孔没有一点感知，顾妄脑子一瞬空了：“怎么回事？”
池寒拉着顾妄的胳膊，投进那个怀抱，轻声说：“没事，发病了，开始只是颜色变黑白了，后来会看不见。”
嗡——
耳边一阵忙音，顾妄怔怔的，整个人都空了，他讲不出话，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人整个塞进身体里。
“&♀×……”开口，却说了一段他自己都没明白的话。
突的，顾妄爆发出一声低吼，哭出声，野兽似的嘶哑一声声往外挤，抱着池寒不撒手，听不到池寒的呼唤搂的紧紧的。
……
“哥……”
久违的一声让顾妄回神，池寒把他压在沙发上，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着：“乖，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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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怪我？”一开口，嗓子哑的像撕开了一样，顾妄咽了口，觉得这话问的实在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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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
“我等了你六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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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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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寒，你骂我、打我两下……我……”池寒越这样，顾妄就越难受，什么都没有了，池寒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他却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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