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妄瞬间头疼，早知道不惹这孩子了……
“喂——”顾妄试图去讲道理，结果推着他的孩子哭的更加委屈，颇有上不来气的既视感。
“不许哭！”
哭声停住了，顾妄松口气，在顾念满眼敌意里蹲下来，扯出个笑脸：“不做你爹也行。”
做你爸！哼！
“但是——”眼看这孩子嘴角又要向下，顾妄提上一口气，把小蛋糕捧上眼前：“这样，我们谈谈？”
“……你不许抢爸爸！”抹了眼泪，顾念爬上沙发，大人的世界他也许不懂，但是这个人不一样，是爸爸藏了“满屋子”的人，这个人姓顾，他也姓顾，爸爸从来不抱他，看到他就像看到另外一个人似的。
这些，都让顾念小小的脑袋里生出替代品三个字，就像他小时候很喜欢一个小熊玩偶，可玩偶不见了，他又喜欢上像小熊的玩偶，但如果原来的玩偶回来了，他就会毫不犹豫抛弃另一个。
顾妄拆开小蛋糕的盒子，感叹这么一折腾小蛋糕依旧完好后，突然听到旁边传来抽泣声，明明压不住，却死死的咬着。
侧头，顾妄愣住，从他的角度看，小孩儿露出的眼睛弱小可怜，又冷冰冰的充满绝望，像极了当初的池寒。
伸出手，顾念防备的缩了下，顾妄无奈，揉了一把顾念的脑袋：“我不抢你爸爸，但是他是我男朋友和他是你爸之间没有关联啊。”
小孩儿歪过头不理他。
“我跟你讲，我跟你爸六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还没你呢——”
“我马上就过六岁生日了！我是爸爸的孩子！”顾念心虚，就算不是亲生也是亲的！
你见过16岁当爹的？
顾妄咽下这句话，拉着小孩儿胳膊转过来面对自己：“你难道不想爸爸开心吗？”
顾念神色犹豫了一下，顾妄继续深/入：“你看，我回来以后，爸爸是不是开心多了？是不是陪你的时间多了？”
“……嗯。”顾念眨眨眼，觉得好像是这样。
完全不觉得自己在骗人的某人见有戏，连忙把小蛋糕推到顾念面前：“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先握手言和？”
哄小孩不但是件脑力活，还是件体力活。
小孩对他防备心挺足的，霸占了他男朋友的卧房，还把他赶到客房。
当然，这是他的退让。
【私聊】
顾妄：我儿子真可爱。
顾妄:[图片jpg.]
是一张顾念睡在池寒卧室的动图，顾妄还伸出只手拉了拉小被子。
知道顾妄等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池寒也没回，这个时间还在忙啊……强撑着精神，顾妄查了一下剧宣的时间，突然发现这部剧的某个投资方和顾氏有合作。
有合作好，有合作可以安排安排……
池寒是凌晨三点多回复的。
池寒：他没和你闹？
池寒：他三岁的时候防备心就很重，抱他还被咬了口。
大早上的，顾妄撑着一只眼意识模糊的回：没闹，都开口叫我爸爸了。
池寒：做梦梦到的吧？
他倒是想，下一秒看清时间瞬间清醒。
顾妄：才七点！你睡了多久？
池寒：四个小时，昨天孤儿院的时候正铭的袁总来了，正铭的代言人没确定，想找我回去，昨天和经纪人谈了下，今天九点有新品拍摄。
顾妄：正在输入……
输入了半天，顾妄嘴里的脏话也没出来，正铭的袁总他知道，是正铭现任总裁的心腹，正铭是老牌了，出了名的不喜欢污点艺人，如果重新启用池寒，会对池寒的前途大有益处。
就是憋屈，他捧在手里的宝贝被人呼来喝去的滋味很不好！
池寒：没事，加钱了。
顾妄：哈？
池寒：比原来多了五个点。
顾妄：……狠。
池寒刚代言正铭香水的时候是最红的时候，那时候代言费是五十万一年，涨五个点……
顾妄情绪复杂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池寒：你今天带一下阿念，王阿姨请假了。
顾妄：他不上课？
池寒：今天周六。
带孩子？！
卧室门口，顾妄和顾念大眼瞪小眼，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飘了：“你今天归我。”
“我不会叫你爸的。”显然小家伙也收到了来自爸爸的信息，撇着嘴放狠话钻进了浴室。
顾氏大楼今天从上到下都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原因是今天他们顾氏的顾总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一个男孩的手进了总裁办公室，重点是，这男孩和他们总裁长的有点像。
【某私聊群】
小王：不是有点像好吗？是很像！看那眼睛，看那眉毛，鼻子，莫不是顾总私生子吧？
小李：难道是年少轻狂留下的？
安琪：姐妹们我刚从经纪部回来！猜我碰到谁了？
雪莉：谁？
小王：谁？
田田：张秘书！我看到他带着那孩子，两人在说话。
雪莉：说什么了？
小王：快说快说！
田田：小孩儿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去哪里了？张秘书说爸爸在录制广告……
小王：顾总不是在开会吗？
小李：录制广告？我仿佛嗅到了什么？！
雪莉：[链接]
雪莉：刚签进咱们公司的池寒今天早上在拍摄正铭的香水广告。
小李：不是吧！！！池寒今天才22啊？那小孩看着都六七岁了？！
田田：雪莉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雪莉：好消息，今天正式升经纪人了，查资料看到的。
比起整栋楼的人八卦，顾妄有点头疼，今天的会上顾建宁莫名其妙的同意他转型，但固执的要几所机械厂的管理权。
那本来是个坑，顾建宁不在顾妄直接让人关了，倒是池寒之前给他的资料让他警惕起来。
顾妄同意了顾建宁的要求，还趁机威胁翟阴把股份买了回来。
松口气，顾妄拨通电话：“张垣，我记得咱们之前和东升影业有过合作？”
东升影业正是池寒今年新剧上映的最大投资公司。
“是的，顾总。”张垣正牵着顾念买蛋糕，一听顾妄的问题就知道他家总裁想放什么屁了。
“我要这个，谢谢。”顾念指着一个蓝莓巧克力蛋糕，仰头对帮他拿蛋糕的营业员微笑。
那笑容属实温柔，小姐姐心都快融化了，又赠送了顾念一个小杯蛋糕。
小恶魔……张垣看的牙疼，这小孩儿凭着这张脸一上午套了他多少话，到最后直接变脸：“哼，他丢掉爸爸那么多年，还想回来，不要脸。”
反应过来的他咬牙切齿，偏偏无可奈何，只能小心讲话，但是心累啊……他带自家儿子也没那么消耗脑力过……
“张垣？”
“顾总我明白了，今天就给您结果，我现在带少爷回来。”张垣咬牙切齿答应顾妄“把他和池寒安排同台”的过分要求，并趁机把小瘟神送走。
“嗯。”顾妄揉着眉往后一躺，昨天他就看出来了，这孩子过慧，心思细腻，想拿下他得费不少力，现在在别人处听到他和崽子的故事应该……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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