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什么？”池寒皱眉，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顾妄戴着墨镜和池寒走进顾氏大楼的时候，明显整栋大楼的人都吓到脸变色。
“是不是手？”顾妄红了眼，“是不是手还没好？”
“不嫌弃，我喜欢。”池寒憋笑，摇头。
“嗯，恭喜哥，和我一起成了它唯一的试验品。”池寒笑眯了眼，活像一个拿了好成绩的孩子在跟大人炫耀。
池寒和他对视了十秒，唇角一弯低下头，右手握了握，没握拢：“……怎么可能好。”
池寒笑了笑，看着窗外风景飞逝，觉得心情大好。
池寒用空出的手给兰姐发消息，发完看顾妄反应过来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去了就知道了，你不是很喜欢这些新闻？”
“那有没有——”
“嗯……”池寒缓了半天，还是缓不过来，难受的一口咬在顾妄肩头：“难受。”
“所以你就来研究这个人体定位芯片？”顾妄满头黑线，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站在外星飞船上。
“嘶，小崽子。”咬的没多重，痛的是心，顾妄抚着池寒的背：“没事没事，老子皮糙肉厚。”
植入的感觉是有点痛，酥麻过后就是刺痛，从手臂缠到脑仁，突突的，像多了个小人，到处乱窜。
顾妄手里还攥着池寒的手，这会儿也看到了几个明目张胆的娱记，脸黑了个程度：“妈……迟早端了他们老巢，去w科技干什么？”
“没事。”池寒摇摇头，抬起头，脸色好了点，偏着头：“刚才耳鸣了一下。”
顾妄太阳穴突突的跳，突然想到为什么顾建宁这么着急的对他下手，之前为什么又这么强***几个药厂的负责权，原来小崽子早就开始计划了。
“没有，我卖的是技术和专利，新闻上说的是药出问题，实际出事的是那一批顾建宁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池寒握住他的手，“不要动，植入芯片有点痛。”
电梯门完全打开，斜边上站在员工电梯处的某位秘书，顾妄眯眼想半天想起来这人是张垣的心腹，姓陈。
顾妄觉得哪里不对，等祁总把两人带到实验室里，让工作人员拿出针筒的时候，突然关联起来：“是顾建宁！你！”
“顾，顾总。”
“挺能耐啊小崽子。”顾妄整只手臂都麻到没知觉了，看到实验室大屏幕上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小红点，莫名觉得很安心。
“顾先生，你现在的样子可丑了。”
机场距离w科技还是有点距离的，池寒哭了过后被顾妄按在怀里睡了过去。
“过分了，不至于。”走进电梯，顾妄抽了下鼻子，声音有些沙哑。
顾妄歪着头看池寒，也跟着笑，手指捏了捏池寒的手：“困就靠着我睡会儿。”
“这个是新品，我请了米国的高端人才来研究的，之前卖过一个胶囊，能做微型手术那种，不过是失败品。”池寒淡淡的笑着，说这话的时候透着股阴沉的气息。
顾妄皱眉：“开你的车。”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男朋友的公司，在此之前，他以为w科技只是开发软件和游戏APP。
从出事开始，整栋顾氏大楼开始人心惶惶，人事部就三天的时间接到了各部辞职申请，压力倍增。
“那这个时间口正常吗？！”顾妄激动，一看池寒似笑非笑的表情，咳了声，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都败露了，“那什么，不是做铺垫吗，你粉丝那么多，我怕她们撕了我。”
“这东西是不是有后遗症？”
半个小时后。
池寒摇摇头，却突然转身抱住他：“顾妄……我累了。”
“顾总，我明白的，明白。”
顾妄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小命有点危险，但当看到池寒对他微笑的模样后，他发疯的觉得，一起赴死也不错？
小陈偷偷看两人，被顾妄发现，冷脸：“我不想在公司听到不好的传言。”
“不能累，我——”顾妄很难受，却只能抱紧池寒：“我带你去看医生，我们退出娱乐圈，你不喜欢的我们都不要，好不好？”
“什么东西？”顾妄低头，一颗糖正躺在手心里。
“我他妈……”顾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看着那绿幽幽的液体，有点怵：“这东西研究完了？”
这话这动作也不知道安抚的是谁。
柔柔的触感让顾妄积累的害怕一下迸发，全部发泄在池寒肩头里，等到哭完，顾妄爬满红血丝的眼睛让池寒噗嗤一声就笑了。
接机的小陈不是常用司机，但技术很稳当，是秘书部通知来接机的，也被吓的心脏突突跳：“对不起，顾总，我不是故意的。”
池寒没听到脚步声，回头，又走回来：“怎么了？”
“润喉糖，等会儿讲不出话来。”
“嗯？”
“嘘。”池寒手抵唇上，笑的很开心，“这是秘密。”
“没有，有的人刚接触的时候大概会身体不适。”池寒摇摇头，转头看祁总：“把这两个芯片位置从实验室的联系消掉。”
池寒扶额，满头的冷汗，他自己也有意识，最近……犯病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大概，是因为没按时吃药。
下了飞机的两人在机场被蹲某一线行程的娱记蹲到了，池寒有所察觉，抬起头，皱眉，刚踏出脚步，却被顾妄拽了一把搂住：“看什么呢？看车！”
人体定位芯片，顾名思义，只要在某人的手机上建立起和芯片的关联，某人就能随时随地知道被植入芯片人的位置，顾妄觉得这痛的挺有意义的，起码他能知道池寒的位置。
走到一半，顾妄突然停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池寒。
顾妄皱眉，发现池寒打的是右手，指头在轻微发颤，伸手去握住，发现凉的吓人：“怎么了？”
“对不起。”顾妄喘着气，贴着池寒的右耳，缓缓的，慢慢的：“不要想那些，我没走，我，我回来了，我没有怪你，我……唔…”
厂里池寒靠着他意外睡着，不，或者更准确一点，是昏迷的状况让他有些担心，他问过医生了，说躁郁症的患者，某种情绪过于高亢或者压抑都会导致昏迷，但这种情况池寒之前没有出现过，出现了建议住院治疗，因为这时的病人已经在失控边缘。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顾妄感受到了池寒的害怕，那种害怕就像六年前的狼崽子防备自我控制的那种压抑，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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