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世外之地,坐落着一个古朴的村落,是一片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真实“桃源”。这村落统计二十户人家,稻田葱郁,屋舍俨然,鸡犬相闻,村里人自给自足,从不与外界联系。
但最近村子里却有了热闹事。
村头王婶捡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样貌顶好,昏迷了三四天,现在其中那女娃醒了!
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新鲜事的村人一窝蜂涌到了王婶家,像是看什么新奇东西似的打量起那女娃。
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谢臻和唐卿了。
唐卿脸还有些虚白,坐靠在床上,迎着十几双好奇的眼睛心里直叫苦。
谢臻躺在她身边,双眼紧闭,唇无血色,仍在昏迷中,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当初洪水爆发之际,谢臻用身体护着唐卿,受伤比唐卿要重许多,现在还未醒实属正常。
唐卿不动声色环视一周,注意到这些村民衣着整洁,面容红润,一看便不缺吃少穿,生活富足。
江南一带水患严重,百姓颗粒无收,就算还未沦落为流民,也是面有黄色,衣衫发旧。
唐卿心一沉。她和谢臻既然还有命在,不可能在洪水里泡很久,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被冲出受灾区。
这地方有异。
“娃儿是哪里人噻?怎地来了这处?”
这地方的人说话语调也跟外界有一点差异,更加软和。
唐卿偏头。
那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伯,面容慈善,目光和蔼。
这地方违和地方太多,她和谢臻身份特殊,这让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村长见女娃皱着眉头回忆半晌,手甚至无意识开始揉头上伤处,最后道:“我想不起来了。”
她一说话,那跟村民与众不同的口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村民忍不住交头接耳了几句,有个胆子大的试探地问了句:“你叫啥子咧?”
这个倒是可以回一下,唐卿道:“唐卿。”
见唐卿回了,其他村民胆子大了些,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得亏唐卿先见之明,装作失忆,能说的就说一下,不能说的就装作想不起来了。
“那个男娃娃可是你相公?”收留唐卿跟谢臻的王婶夸赞,“长得真俊!”
“好像不是,”唐卿垂眼瞥了谢臻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露出点笑意。
她故作思索,片刻后,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他是我儿子!”
也许是村民目光太过呆滞,唐卿咳了声,补救道:“我是他后娘。
末了,她顺带夸了一句:“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对我却十分孝顺呢。”
这里村民实在淳朴,唐卿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见这娘俩大病未愈的模样,不忍心打扰,也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七嘴八舌地让她好好养伤,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云云……不过片刻,人便陆续走了。
村长嘱咐王婶了几句也离开了。
房间里一下子清净了。
唐卿刚刚清醒过来,大伤未愈,这么会功夫累得很,很快又昏睡过去了。
接下来两天里,因为唐卿表明了跟谢臻“是没有血缘的母子”关系,王婶便在房里多添了张床,将谢臻挪了过去。
唐卿时醒时昏迷。清醒时,若是半夜还好;若是白天,总能碰上几个人。
有时是几个闻名来看谢臻美貌的小姑娘,有时是一些村民送吃的。
村里人的热情和好意这让唐卿为自己隐瞒感到羞愧。但她现在太虚,清醒不过片刻便又乏了,加之第一天后村民们也没再探究他们来源。
唐卿也不好自己打自己脸,只好就先这样了。
第三天,唐卿听王婶说谢臻中间醒了一次,这让唐卿松了口气。
随后她又想到自己之前胡诌的话,颇有些心虚地旁敲侧击了王婶一下,发现谢臻对外称得也是自己失忆了。
她能发现这里的异常,谢臻这个人精没道理不会发现,两人身份不是普通人,对外称失忆能免去很多麻烦。
后面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唐卿跟谢臻没在一次清醒时碰过头,总有一个人昏睡着。
第六天,当唐卿再次醒来时,她发现旁边竹榻上谢臻的身影不见了。
她先是一惊,后来冷静下来,谢臻应该是能下地走动了。
唐卿无所事事躺床上,神思漫游,一会酸谢臻恢复得快,一会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会又想外面是什么情况,最后想无可想,她终于把思绪停留在了“谢臻为什么要救她”这个问题上。
除了身后的唐家,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谋的了。
最后,唐卿下了定论——那人妖八成就是想通过她掌控唐家势力,毕竟唐家人是真的宠她。
救命之恩她个人怎么报都行,但唐家绝对不能被牵连。
这是唐卿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
打定了主意,唐卿不自觉松了口气。
过了会,她又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松气?欠了那人妖人情难道是什么好事?
至于其他可能,她潜意识跳过,压根没生出那些想法。
她自己可能没意识到,她无情的时候到底能有多无情。
“吱嘎”
谢臻推门而入,对上她的视线,手顿了顿,先去了桌边,将手里不知从哪里来的野花往花瓶里一插,随后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她,绝艳的凤眸静而沉。
刚才的心里建设让唐卿迎着谢臻目光无比坦荡,豪气万丈地说:“这次算我欠你一命,以后有用的上说一声,我唐卿搭上性命也没问题。”
谢臻何等聪明,自然明白她说“唐卿”两字是什么意思。
是唐卿,不是唐家。
谢臻嗤笑一声,没说话。
唐卿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沉默蔓延,她居然一点一点紧张起来。
好在谢臻最后出了声。他露出一个唐卿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挑眉道:“听说,我是你儿子?”
唐卿大大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谢臻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眉眼间因为病气少了些凌厉,但毕竟天生秾艳,现下眉毛一挑,似笑非笑。
唐卿一扶脑门:
“哎呦,头好痛,你不是我儿子吗?那我儿子呢?我怎么记得我有一个儿子,哎,我头有点痛,记不清了……”
摆明睁眼说瞎话。
“你要是想要儿子,现在生一个倒也不迟。”谢臻上上下下看她一眼,那目光意味深长,看得唐卿立马老实了:“开个玩笑,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
唐卿琢磨着这个“嗯”是几个意思,又听见谢臻道:“要不要出去转转?”
现在也确实该看看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了。
唐卿脚踝之前被砸得有点骨裂,她这几天精神恢复的还行,但脚踝还有点肿,加之一直没跟谢臻碰上头,便没怎么出门。
她试了下,平安下了床,蹦一蹦倒也还能坚持。
谢臻看了她一眼:“等着。”随后出了门。
过了会,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木质轮椅,冲唐卿扬了扬下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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