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老师看着眼前的少年，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模样。
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去各个学校挑选好苗子，当时的她因为刚刚走出学校其实非常慌张，因为本该同行的老教师由于身体不适不能来。
当那个学校校长第一次带着杨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紧张的都不知该如何和眼前这个看起来阴郁无比的少年接触。
“杨曦一直很优秀，其实我们也有考虑要不要送到特别的学校……”年长的校长看着面前年轻的女人说道。
“的确很优秀。”注视着少年的成绩单还有跳级、比赛成绩，以及来之前做的测试卷，年轻的女人暗自感叹——这便是直接去大学也是不错的苗子吧？
“我也了解过你们，知道你们一直在招收智商高的孩子然后送他们出国深造。”喝了一口茶，校长继续说。
“嗯，的确如此。”年轻的女人老实回答：“不过那还需要经过测试。”
“嗯，我明白，不过任何测试对于杨曦来说都不是问题。”校长自豪道。
年轻的女人面对如此的校长只能笑笑不说话了。
他们学校的测试难度极高，便是每年从各地招来的孩子能熬到最后的都是寥寥无几。
瞧着不说话的女人，校长想想，问：“如果还需要测试的话，杨曦这边都可以配合的。是不是，杨曦？”
“嗯。”
“那个，校长。”瞧着点头的少年，女人喊道。
“什么事？”
“我能单独和杨曦聊聊吗？”
“当然可以。”
看着出去的校长，年轻的女人松了一大口气。
安静的办公室，沉默的少年被女人默默打量，她瞧着对方的校服和里面的衣服思虑着该如何开口。
他会不会很不好相处？
瞧着对方沉默而毫无表情的脸，年轻的女人心想。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虽然少年看起来很不好说话，但实际上有问必答，比很多学生都好处理很多，而且，年轻的女人看着少年，对方也不会问什么问题。
看着被填满的表格，女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想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基本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只不过是为了再和对方说会话然后再了解一下。
少年想想答道：“想赚钱。”
“诶？”年轻的女人愣住了，她看着少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半晌，女人才继续问：“为什么……想赚钱？”
“这样就能一个人生活了。”少年如此回答。
“一个人生活？”以为少年是被父母管的不耐烦了的女人轻笑了一声：“等你真长大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一个人生活是很孤单的啊，女人在心中默默补充。
杨曦没说话，女人想想记叙文：“那能一个人生活以后呢？”
“想去找一个人。”
“谁？”
杨曦没有回答。
注视了一会杨曦的女人也尴尬的不问了。
在离开时，女人不小心弄破杨曦的衣服，她深觉抱歉想让杨曦脱下校服让她去找地方补补。
杨曦不愿意。
“是我的错，要不我给你买套新的吧？”想弥补的女人想想说。
“不用了。”
“那还是我拿去补补吧？小口子要是再被拉一下估计这衣服就不能穿了。”
“不用。”
……
扒拉中，女人无意瞧见了杨曦身上的痕迹，那青紫色的印记似乎还泛着血丝。
瞧见伤口的女人动作一下就停了，而站在那里的杨曦也拉好拉链匆匆走人了。
女人在事后装作无意和校长打听杨曦的身世。
对方唉声叹气的话语让自小就家庭富裕的女人起了帮忙的心思。
后来，杨曦便被招录了。
说实话，对于杨曦能被招录的事情，年轻的女老师从来不说是自己的功劳，毕竟杨曦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甚至于还有人酸酸感叹说女老师运气好，一出来就遇到个这么优秀的孩子——因为在这所贵族学校一直都是按照每个老师招进来的学生素质怎么样来评核奖金的（杨曦每次在学校成绩表现优秀，女人变能多拿到一笔奖金。）
把思绪从过去拉回，年轻的女人瞧着眼前的少年，她想当初她没能帮上什么，现在也许可以了。
“你回去吧。”想到这里，女人站了起来。
“老师？”
“不是想去做英雄吗？”年轻的女老师笑了笑：“我给你这个机会。”
惊讶的看着面前人，杨曦想想说：“谢谢。”
“不用谢我，这些日子你也帮我赚了不好钱。”
正式解除合约离开贵族学校出发去珞珈市的那一天，杨曦和女老师要了银行卡号：“钱我会分次还给你的。”
“还什么呀？”已经很明白杨曦家庭环境的女老师摇摇头：“我还缺这点钱？”
杨曦没说话，他执意要了对方的银行卡。
女人很无奈只好把一张平常不用的银行卡号给了对方。
“不过，你过去了住哪里？一高我查过不提供住宿。”想到什么，女人问道。
杨曦想想说：“有一个认识的阿姨住在那里。”
“真的？”女老师不相信。
杨曦点头，虽然很久没有见面，但他有对方的号码，是很小的时候对方塞给他的，而不久之前，他问过对方了，对方同意暂时担任他的监护人。
“那就好，一路小心。”
“嗯。”
目送着杨曦进入火车站，女人轻叹一声，年轻还真是……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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