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张楠不张嘴，伍敬扬只能一下一下舔吻着他的嘴唇，两只手绕到张楠脑后，拇指力度适中地在他后脑至颈椎来回揉按着。
这种充满安抚意味的动作有效地缓解了张楠的紧绷，张楠的力气终于慢慢抽离，肩背的肌肉也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伍敬扬趁机顶开他的牙关，舌头终于钻进了张楠的口腔，贪婪而又迫不及待地勾缠起来。
张楠小幅度地抬了抬下巴，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地呼出来，一双眼睛仍旧闭着，神色倦怠到了极点。
伍敬扬早已站回原地，将探究的视线收回，头微微低着，很是乖巧。
又过了一会儿，张楠总算把眼睛睁开了，他盯着天花板缓慢地眨了眨眼，神志渐渐转至清明，接着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了。
看到伍敬扬站在靠门的地方，张楠有点意外，一步跨出浴缸，在伍敬扬面前站定，惊讶地问道：
“敬扬，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进来的？”
伍敬扬抬起头，视线快速地在张楠脸上转了一圈。看样子张楠已经完全清醒，梦里梦外的事情仿佛全然不记得了。
伍敬扬长臂一捞把架子上的浴衣抓过来展开，极其自然地给张楠披上，笑了笑：“我刚进来。路小嘉担心楠哥有什么事，让我跟他一起来看看您，结果他把我推进来，自己先溜了。”
张楠皱皱眉头，系着浴衣的带子往外走，嘴里咕哝着：
“小嘉？不能吧……”
伍敬扬随他出了浴室，不紧不慢地跟了句：
“他应该还在楼下。”
张楠一屁股瘫进沙发里，挥一挥手，“算了算了。你既然上来了就给我收拾收拾屋子，乱七八糟的看着碍眼。”
伍敬扬应了一声，马上开始动手整理。
其实张楠的卫生习惯还不错，除了桌子上一堆吃完剩下的垃圾，别处也还保持着干净，他只需清理出桌面，洗条抹布擦一擦，再吸一吸地毯也就可以了。
张楠坐了一会儿，眼看着伍敬扬马上要打扫到他脚下，就站起来重新走进洗手间，撩起浴袍开始放水。完事之后又回来歪进椅子里，随手够了颗水果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地**着。张楠靠着沙发背看着伍敬扬贤惠地跑来跑去的身影，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伍敬扬擦干净桌子，把浴室里的酒杯烟灰缸冲洗干净放回桌面上，提起垃圾袋放到门口等待清洁人员取走，再用吸尘器把地上吸了个遍。之后，就跟张楠请示：“楠哥，你要不要穿上衣服，我给您开开窗换些新鲜空气进来。”
张楠感觉好笑：
“你开吧，吹个风还不至于让我感冒。”
伍敬扬点点头，刷拉一下扯开窗帘，拉开窗子，清凉的夜风马上呼啸着灌了进来。
张楠无声无息地挪到伍敬扬背后，脚尖踢开皮椅，两条胳膊撑上窗台，这样伍敬扬整个人就被他圈在了怀里。伍敬扬没有推拒，但也不可能顺从地靠上去，只是不动声色地抿紧嘴唇，把脊背挺的直直的。
“楠哥，我已经下班了，能不能……”
“闭嘴，给我挡挡风。”
伍敬扬垂下眼睛，嘴角却扬了起来。张楠则忿忿的，泄愤般故意把脑袋压到伍敬扬肩膀上，并且暗中一点点地用力，心里狂骂道：臭小子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老子压死你！
伍敬扬感受到肩膀上的压力，不禁暗叹一声，真是幼稚啊！
暧昧的气氛没能维持多久，两个人的注意力就都被楼下的喧嚣吸引了。张楠探出脑袋看了看，楼底下清一水的黑色大奔，一楼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吵闹声。马路对面零零散散站了些看热闹的，应该是有一会儿了，不过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他俩现在才听到。
张楠咂咂嘴，指着为首的车问伍敬扬：“车牌号看得清吗？”伍敬扬眯了眯眼，回道：“只能看到尾号是025。”张楠利索地转身，扑通一声把自己摔床上，三个字隔着枕头闷闷地传过来，“不认识。”接着一扯被子随便盖到腰上装死。
伍敬扬差点笑出来，但是看到张楠懒怠地趴着，两条赤裸修长的腿从深色的浴衣里毫不在意地露出来，又立即把头转了回去，仍旧站在窗前。
突然，楼下似乎有人高声喊了一声伍敬扬的名字，接着又是更为清晰的一声。伍敬扬头疼了，可又不能装听不见，只好对张楠说：“楠哥，好像是来找我的，我下去看看。”张楠没吱声，伍敬扬径自开门走了。
关门声响起之后，张楠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阵，找到了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了一番，最后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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