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伍敬扬睡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昨天，他和张楠终于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这让伍敬扬心里踏实了不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张楠不会永远属于他，可能是因为张楠的过往犯了自己的禁忌，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太欠缺安全感了。
伍敬扬侧过身，用视线仔细描摩着张楠熟睡的脸，心里暗暗宽慰自己，没关系的，张楠退出已久，以他对张楠的了解，张楠绝无可能再回头，这人也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黑道分子。只要他们俩彼此信任，相互扶持，那么未来一定会如他所愿。
他想要的家，张楠也可以给。
想到这里，伍敬扬忍不住伸臂将张楠揽进怀里，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伍敬扬本想陪张楠再睡一会儿，但昨天他们做完以后差点累死，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睡了，现在他饿的厉害，肚子咕噜咕噜不停抗议，没多久就把张楠吵醒了。
张楠睁开惺忪的睡眼，昏暗的光线中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但入眼就是伍敬扬，这让他非常愉悦，以致魂还没醒，眼先笑弯了。过了一会儿，张楠才渐渐清醒过来，想明白了刚才他听到的声音原来是伍敬扬的肚子在叫，不由好笑，接着就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昨天他和伍敬扬干的天翻地覆的样子。他身心格外舒畅，忍不住伸手掐住伍敬扬的脸，调笑道：
“宝贝儿，昨天你可太猛了。”
伍敬扬抓着张楠的手腕凑到嘴边亲了一口，回了句：
“你骚我猛，咱俩天生一对。”
张楠没想到过了一夜伍敬扬的嘴炮技能大有提升，还将了自己一军，于是就装作生气的样子一把把手抽了回来：
“说谁骚呢？没大没小。”
伍敬扬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显然也在回味，但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又有点欲言又止。张楠问他：
“怎么了？”
伍敬扬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
“楠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问呗。”
伍敬扬捧着张楠的脸，仔细盯着他的眼睛：
“楠哥，你……是不是玩**？”
张楠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的肌肉不自在地绷紧了，显得略微狼狈，他转开眼睛，低声问：
“你怎么这么问？”
“我能感觉到。你喜欢被束缚，喜欢被强制，当我对你这么做的时候，你的表现更兴奋。你希望我对你粗暴一些，对不对？”
张楠的眉毛不自觉地**了下，视线逃避似的飘来飘去，喉结也上下滚动，半晌，才泄出一口气，叹道：
“你觉不觉得这样的人特别贱？”
伍敬扬面色如常，摇了摇头，说：
“楠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很多人会有一些特殊的性癖，这很正常。”
“我可不觉得正常。”张楠手指捻了捻，很想来根烟，但伍敬扬这没有，于是他随手捏起伍敬扬一根手指揉搓玩弄着，整个人放松地靠在
伍敬扬怀里，慢慢说道：
“我以前没这个毛病，坐牢的时候被从前的对家寻了仇，他们玩腻了拳打脚踢，就想出些变态的法子弄我。”
伍敬扬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张楠皱了皱眉，感觉嗓子干哑难忍，就停下来伸手从床边的书桌上够了瓶水，灌了几口下肚。伍敬扬以为他因为想起难堪的事情心里难受，便更用力地揽紧了他。张楠抬手拍了拍伍敬扬的脸，淡道：
“没事，过去很久了，我都不在意了。”张楠说道，“那几个人是另一个帮派的，我开始服刑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里面蹲了不少日子，眼看就要期满释放，知道我也进去了，就故意在牢里犯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调到了跟我相邻的管区，每天半夜爬起来围殴我。”张楠冷笑一声，“要不是仗着人多，他们根本占不到一丁点便宜。我好歹在道上混了那么久，就算是一对多，也不会让别人讨到好处。后来，不知道哪个杂碎想出这么个阴招，找了个孬种小白脸，逼着他给我***，要么就给我口，那几个**的就摁住我的手脚让我动弹不了，妈了个逼的还专挑老子射的时候打老子。”张楠闭了闭眼，“操，将近两年的时间，隔三差五来这么一回，到最后，我不挨几下都射不出来。”张楠长长地叹了口气，“敬扬，不怕你笑话，楠哥真是怕了，怕自己被几个下作玩意儿调教成个贱人。”
伍敬扬脸色铁青，牙关紧咬，一言未发。他之前只是把路小嘉的说法、张楠的梦魇，和他昨晚在床上的表现联系起来，猜到张楠有可能喜欢被虐，路小嘉口中说的“受伤”、“欲望不强”是因为他不知内情，所以根本满足不了张楠。伍敬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张楠是被人硬逼着养成了这种习惯。
他完全误会了张楠。
张楠入狱之前，好歹也是威风一方的大哥，结果自打进了监牢，每日挨打不说，竟被这样恶毒的手段折磨了那么久。伍敬扬难以想象，张楠是如何压制这种难以启齿并且连自己都唾弃的欲望，还慢慢自我纠正到现在这种地步。他浑身发凉，心痛难当，恨不能亲手宰了那几个畜生。
张楠出狱之后，用一句比较实在的话说，就是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牢狱生活教会了他学乖，他不敢再做以前的营生，只开了KK谋生，安分守己。为了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他在KK安装的所有监控全部是质量最好的可以夜视的，就是怕万一店里出什么祸事，再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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