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定对他这句话没什么兴趣：“哦。”
偏偏左思文又说：“大学了，想谈恋爱就谈吧。”
“哦。”
左定现在还记得左思文以前说未成年之前不准谈恋爱，不准上学的时候谈恋爱，不准带女孩子回家，不准糟蹋别人的感情，不准跟那些谈恋爱的孩子学，现在听来全都是放屁。
左定甚至觉得如果他现在问左思文他今年几岁，左思文都不一定能脱口而出。
左思文没继续接这个话，他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又说： “下午要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吗？”
这话左定依旧没兴趣，三言两句，左定什么时候都套不了左思文的话，左思文的嘴就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有用的都吐不出来。
左定只说：“不需要，没病。”
地方到了，左思文停完车，左定跟着他进去。
左思文边走边说：“你好像瘦了。”
左定接上他的话：“没，体重没变。”
挑选位置后，左思文又说：“你脸看起来像是瘦了，都有下巴了。”
左定点头：“嗯。”
服务生说：“您好，请问两位想要什么？”
左思文这边还在看菜单，左定那边只扫了眼，偏头对服务生说：“牛肉玉米饼，金枪鱼多宝塔，龙虾汤……再要一份珍宝蟹饼，纽约西冷牛排550G配土豆泥，三分熟吧，烤大虾配意大利面似乎也不错，我想吃脆皮焦糖芝士蛋糕，冰淇淋球……对，还有焦糖布丁。”
服务生愣了一下，又看向左思文：“先生您呢？”
左思文像是没听到左定的话，不过菜单也只大概扫了一眼，说道：“T骨牛排五分熟，谢谢。”
服务生小姐又偏头敛眉看向左定，但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您好，请问还有第三个人用餐吗，您点的东西……”
她这句话没说完，左定就打断了她：“抱歉没有，就我们两个。”
服务生一系列固定程序走了一会儿，说完之后也就下去了。
左思文低声说了句：“应该学会礼貌了。”
左定回道：“是她先不礼貌的。”
左思文没再理他。
左定知道他点的东西多，一顿饭下来估计三千多左右，已经是四个人的份量。
左思文很少请他出去吃饭，印象中从小到大加上这次也不超过十次。以前刚到左思文这里，和丁叔叔出去玩，左思文请他们吃饭，那时候他拿的还是固定工资，住的还是单位分的小破楼。那时候左定觉得左思文很穷，所以每次出去吃饭都特别拘谨。
有一次去吃西餐，左定只点了一个布丁，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左思文可能是心情不好，当着丁向的面，说左定就是挑食，每天不好好吃饭，出来吃饭也不吃，只会低头看桌子。
不过丁叔叔在，左思文也就只能发牢骚给他自己听，左定也觉得恃宠而骄特别自在，当时想得是，只要有丁向在，左思文在不在家都行。
左思文饭做得那么难吃，没人会吃，除了他自己。
总之，自那之后，再出去吃饭，左定就会放开手脚的点，到后来左思文有钱了，左定手脚放开得就更大了。
也是，从小到大，左思文只带他出去吃饭不超过十次，也花不了多少，有时候左思文中途离席，帐还是左思文结的。
左定这么回忆着，后排牙紧紧咬着，那边左思文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抿嘴偏头笑了，不过也没笑出声，只是对左定说：“你手头很宽裕啊。”
“还行。”左定明白他这意思，无非就是看自己刚说得快，左思文以为自己之前来过。
东西上来后，满满一大桌子，左定立马就开吃，脑子里想着如何套话。
过去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套左思文的话，可左思文嘴太硬，撬不开。
左思文吃饭的时候一般不说话，可今天却破了例：“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是你们班班长？我觉得他声音还挺熟悉。”
左定吃饭慢条斯理，东西咽下后才说话：“熟悉？”
左定吃相也算是遗传了左思文，左思文看着还有点带血丝的牛排没什么食欲，他吃得并不快：“估计在哪儿听到过吧，他和你以前就是同学吧，叫杜预？是吧。”
左定也不抬头：“李萌说的？”
左思文：“说话的时候提到了。”
梨梦说她只是买烧鸡的时候碰巧遇到左思文，但左定没想到他们俩能当着梨梦他爹的面话说得这么多：“没事儿怎么会说起这个。”
左思文却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偏偏他还一脸自然地说：“李萌说这是缘分，她本来也想去商大，结果小姑娘听爹妈的话在京读书，挺听话的。”
左定吃着东西，不方便，只“嗯”了一声。
左思文：“我记得这个杜预以前就是班长。”
左定：“嗯。”
左思文似乎是吃饱了，可牛排还有一大块，但他也没放下餐具，可也没继续吃：“那这么说的话，我还见过他。”
左定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
左思文偏头，像是在回忆：“你上初中那会儿吧。”
左定随意地问：“在哪里？”
左思文又切了一块牛排，却也没动：“咱们家楼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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