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体育馆篮球场。
方扬今天穿的黑T，忒没脑子，如今更是身上晒得发烫。他躺在地上，也不嫌脏。一身汗的这么一趟肯定要沾灰，不过打累了就想躺着，没打的时候，脑子就又恢复到了疲劳的状态。
半晌，他吐出来一句：“好久没打球了。”
杜预就坐在他旁边，没躺，他穿着白T，躺不得，虽然下面是个灰色大裤衩，但到底是没坐在地上，就半倚着篮球架，对着方扬发嘲：“得了吧，你斗牛就内样儿。”
方扬不甘，不过杜预说的话也是真的，他也就只能“呵”一声。
他这一呵，杜预倒是犹豫了，半天说了句：“其实……”
“其实”这个词，一般说出来之后，那肯定后面是有话的，要是这话不说完，这人是真的欠揍。
方扬白了他一眼，挤出个音儿：“嗯？”
杜预恰好就是欠揍的那个，什么屁都没放出来，最后磨蹭半天来了句“算了”。
要是往常，方扬肯定骑上去扇他了，不过这会儿他着实起不来，他好久没动过了，身上的腹肌都快掉光了，今儿天热得不行，他还出来跟杜预打球。
方扬懒得理他，说：“哦，那就别说了。”
杜预“切”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心里都在想东西，刚才打球互相都把对方当仇人似的，玩的猛，各自都像真去打比赛，这会儿消停了，就又不得不去想那些东西。
人就是这样，一旦闲了，脑子里想法就贼多。
方扬懒得从地上起来，他脑子里都是左定那事儿。
心里想的什么，嘴里也就说了出来：“左定那事儿……”
他没料到杜预接话这么快：“有结果了？”
方扬偏头又白了杜预一眼，说是那事儿有结果，倒也不是真的有结果，说是没结果，但也不是没有，毕竟这陈年往事儿的，不是那么容易搞出来的，即便他再有关系，但他一小辈儿，处处受限制，也并不是什么事儿都好做。
方扬说的是实话：“不能这么说。”
到底是一块长大的，杜预也明白方扬的难处，问：“怎么说。”
方扬道：“这事儿不好查。”
杜预回道：“不用你说，这我也知道。”
方扬也不想在杜预面前证明自己没能力，比起杜预，他到底还算是个大少爷，最后他说：“但也不是没线索。”
杜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扬脑子齁疼，他脑子里太多东西了，这事儿信息量太大，他平时也算是忙人，一时间也想不起来那主人公的名字，就说：“就那个什么丁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来了那个人的名字，又说：“哦，丁向，就他。”
杜预问：“怎么了？”
方扬有些犹豫，最后说：“他跟左定他爹关系挺好的。”
挺好，那可不是挺好，那是好过头儿了，一般俩男的不可能这么好。
“就是什么吧。”方扬一只胳膊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紧接着看向杜预，却见杜预一副看**的样子，顿时方扬就颇无语，道：“你这什么表情。”
杜预冷哼了一声，说：“关系不好左定会在乎那个人？”
方扬急了，摇着头说：“不是，你知道我说的关系好吧，就那个意思。”
他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杜预平淡地说：“证据。”
方扬只觉杜预不信，也就直接敞开天窗说说话：“我后来找着顺着左定他爹查，发现他是个同志。”
结果杜预也只是淡淡看着他，好像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似的。
方扬骂他：“你不忿儿什么啊你这表情看着贼欠揍。”
杜预说话也不饶人：“得了吧，你也别查了，估计你这智商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方扬怒了，敞着嗓子喊：“小老弟你也不看看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儿，我这认识的人又拿不到里面的录像带，而且结果都应儿这样了，我还能咋着。”
大热天的，他水早就喝完了，这会儿又敞着嗓子说话贼不舒服，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把声音放低了，过了一会儿方扬又说：“不过，查出来了，左定他家那个保姆，是丁什么……”
杜预也被方扬这一阵儿一阵儿的听累了，也就坐到了篮球架旁边，回了句：“丁向他妈。”
方扬瞪大眼睛叫道：“卧槽你怎么知道？”
杜预被他逗笑了：“还有呢？就这些？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方扬脸色不怎么好看，他说：“我找人去那个保姆老家打听打听，还没回消息，过几天就有了吧。”
他这话没说完，他手机就响了。
本来是挺累的，不过他还是跑到篮球架那边儿拿手机，边跑还边说：“欸等等，我看个手机。”
其实就是个短信，不过这短信内容量还挺大的。
方扬平时不上邮箱，玩邮箱还是去国外之后养成的习惯。
他找的人发了短信——你上邮箱。
结果一看，方扬吓了一跳，低声喊了句“卧槽”。
先是低声喊了一句，结果看到底下，又喊了声：“卧槽！”
杜预拍了一下他的手，问：“咋了。”
方扬这人嘴里没什么好话，好好的一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嘴里净是吐脏：“你特么的杜预，我去你大爷的。”
杜预觉得他这吐脏的架势像个畜生：“说人话。”
方扬手机往兜里一塞，脸上一副你竟然有事儿不给我说的的样子，伸出手就往杜预肩膀上猛地一拍：“我去你妈的杜预，你特么早知道左定他爸是个gay你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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