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矛盾。」
「……」
「有求知欲，没有钻研到底的精神。有个拉文克劳的样子，骨子里又充斥着精明和变通。」
「格兰芬多怎么样？」
黛博拉手心里开始沁出薄薄的一层汗，她试图忽略掉双耳后狂乱跳动的脉博。除了布雷斯扎比尼，一年级的新生都已经坐在各自的长桌上，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将她戳成筛子。
她动了动干燥的嘴唇。想起她的母亲，隐隐的期待仿佛从喉咙处缓慢升腾，像泡沫一样淹没了她的思绪。
「格兰芬多？噢不不，你根本不适合去。如果说反骨也算一种特质，它和格兰芬多所要求的还差了点。」
她开始感到一些烦躁，她的意识在这里被打散成碎片，只有头上脏兮兮的帽子和她在另一个平行空间交流一般。
现在帽子没有遮住她的眼睛，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她的眼睛现在在哪儿？黛博拉混混沌沌地想着，把目光牢牢地丢在一点。
「让我好好看看你……野心，理智，叛逆，啧啧，还是个施纳贝尔……你们家的人一向都难以抉择。」
她下巴绷紧了，她的眼睛跌进一片蓝灰色的湖泊里，黛博拉的心脏吵闹的声音突然似乎变小一些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都没有挪动过目光。
黛博拉把目光继续丢在那片宁静疏离的地方。
「那，还是和你父亲一样。斯莱特林！」
掌声在她耳内被放大了无数倍，黛博拉意料之中的结果，她的心安定下来，却莫名有一块缺失的地方，空落落如填不尽的潮水。
那片蓝灰色的海洋开始流动了。她眨了眨眼，视野的认知开始重新灌入脑海，
布雷斯走上台，踏过她刚才踩过的地方。
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安静，带着隐约的隔绝，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黛博拉坐在德拉科的斜对面，她机械地给摆在盘子里的可颂抹上花生酱，直到厚厚的一层像清洁剂般糊满了刀叉。
对着血人巴罗身上的血迹，要吃的美味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拒绝回想之前一直把目光锁定在布雷斯身上失礼的事。
她的眼睛当时和一动不动的玻璃珠没什么两样，亏得布雷斯能有耐心不移开眼睛。
别人一定觉得她是莫名其妙，需要去看庞弗雷夫人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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