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果真是醉的,符衷闻到他身上的酒香味。风大,吹得季垚手指冰凉,符衷用毛呢大衣裹住他,捂着季垚的手给他取暖。
山花站在一旁递给符衷手机,手机是季垚的:“借他手机给你打了个电话,想着你来会好一点。他找我时心情很差,多喝了几杯,别怪他。三土酒品还不错,睡一觉就好了。”
符衷听出了山花的意思,他抬头看山花的表情,山花的眼睛清明朗照,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符衷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他哑着嗓子对山花道谢,喉头像哽着炭,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山花问,他手里提着空酒瓶。
“我背得动他,他看起来这么高,其实很轻的。”符衷笑着说,他把季垚背起来,山花抖开毛呢大衣盖住季垚的身子,一块儿和符衷走下去。
“等他醒了你好好跟他聊聊,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只有你说的话最管用。”山花在楼梯间分别时对符衷说,“有什么事情就拿到明面上来解决,我希望你能和他一直好好的。”
季垚的日子不好过,命堵在枪口,得要有个人来照顾他。
符衷笑着朝山花道别,山花用拳头在符衷肩上点一点,祝他好梦。符衷注意到山花前襟塞着一块红色的巾帕,暗纹似流水,有点莫名的熟悉。
他抿唇仔细想了想,想起林城房间的餐桌上摆着一瓶花,瓶口用一块红丝巾绑着,系着漂亮的攒花结。那块红丝巾也是这种暗暗的颜色,上头暗纹似流水。
还有问起林城是不是一个人住时,他明显的手抖和心慌。符衷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点破,这不是该他来管的事情。
山花还是那样微笑着,符衷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一点,他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走进降下来的电梯中。山花把符衷送进电梯之后才离开,他哼着家乡的民歌,决定去看望一下林城。
季垚伏在符衷背上,就算是在醉酒中,他依旧把符衷抱得紧紧的。符衷稳稳地走路,他怕硌到了首长,惊扰了好梦。季垚的头发一直在脖子里蹭着,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耳垂。
“符衷。”
“嗯?”
“符衷。”
“我在。”
季垚在梦中一直叫符衷的名字,他半梦半醒,只知道自己的被谁背着走,整个身子就像飘在半空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放风筝,风筝线断了时候,却被一只鹰衔住了。
符衷感觉到抱着自己脖子的手臂越收越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但符衷心里是高兴的,尽管他知道季垚只是睡梦中无意识地做出这些动作,但仅此已经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满足。
“首长,睡吧,我哄你。”符衷进了季垚的房门,把他放在床铺上,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
他走到窗前去把两边的窗帘都拉上,一丝月光都没有透进来。按照季垚往常的习惯,他睡觉喜欢留一半窗户用来接收光线。但符衷这次没有,他让整间卧房都陷在黑暗中,隐藏起来。
季垚很轻地应了一声,似眠又似醒。他倒在枕头和被褥中,眼尾红红的,是醉酒的原因。符衷看看他的脸,这张脸美得像清明春雨中的杏花。
“好美,你犯规。”符衷说,他忍不住低头去亲吻季垚的嘴唇,绵绵的,不带一点**在里面。
季垚感觉到他的吻落在嘴唇上,抬起下巴去迎合,他们很快就纠缠在一起。符衷被他勾得上山又下水,翻身把季垚压住,扣着他的手指,更用力地勾着他舌头打转。
一直亲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季垚累得昏昏沉沉地歪着头,蹙着眉峰喘息。他在朦胧中看到熟悉的面影,还有身上男人的躯体,闭上眼睛,满鼻子都是他身上的香味。
“符衷。”季垚在酒精的深度麻痹中一直想着符衷的脸,“心情好点了吗?”
“?”符衷看他桃花色的眼睛,撩开季垚额前的头发,抵在他额头上,“......我很好。”
季垚再次被这声音卷入幽深的大梦中,不知道梦境里的桃花开到了第几层。符衷伏在他身上,听寂静的房中回荡着喘息和心跳声,他拼命忍住想做的冲动,虔诚地吻上季垚的鬓边。
那个夜晚什么也没发生,符衷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针织衫,他觉得有点冷,扯过被子把两人盖住,就这样抱着季垚过了一晚。
次日清晨,灰雀在窗棱上鸣叫,季垚从床上坐起来,旁边是空的,光斑中灰尘在飞舞。他按按尚且发痛的太阳穴,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昨晚干了什么?”
下床穿好衣服走到外间去,窗帘都拉开了,除了地板上亘古的不变的阳光,他听不见一点儿声音。厨房里没有传来声响,他扶着门框揉揉眼睛,忽然有点失望。
空气里浮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酸甜味,像夏日的酸梅汤。余光瞥见一旁的餐桌,往常干净如洗的桌面上盖着几个盘子,还有一张莹绿的便签。
“我给你熬了一碗解酒汤,酸梅是问朱旻医生要来的,另外加了点陈皮,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这个味道。我没加糖。”
“早餐已经做好了,我用盘子盖着保温。如果凉了就放到微波炉里去热一下,不要吃冷的,对胃不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山海有归处请大家收藏:(www.zhuiyo.com)山海有归处追哟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