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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在十一月末，期间肖懿泽带程想去了一次攀岩馆。程想从没接触过这项运动，心里没底的同时又有些兴奋。
工作人员给他俩系好安全绳，大概说了些要领，得知程想是新手，便打算教他。肖懿泽道他来就好，他假期经常和朋友来玩儿，已经算是个中好手。
程想信任他，跟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肖懿泽经常停在一处不动，指导他“手往上伸”“左边一点”“右脚抬起来”。
在距地面约七八米的时候，程想的手已经有些乏力。肖懿泽就在他旁边，看得清楚，拿手把他额头上的一滴汗抹掉，问：“累了吗？要不要下去？”
他们爬的这面墙是最简单的直立墙，高度为十米，往上再爬两三米，就到顶了。
程想不想放弃，略带疲惫却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想爬完。”
肖懿泽很快地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行，我们慢慢来。”
两人终于爬到顶，扒在墙边喘着气歇息，程想目光扫过另一边凹凸不平、难度更大的墙，肖懿泽就说：“等你熟练一点，我们再去攀那个。”
程想刚要说好，肖懿泽又道，“你体力不行，还得多锻炼一下。”
程想以往就不喜欢体育运动，听到要锻炼，立时放弃了，“那我不爬那个了，现在这个就够我累的。”
肖懿泽往他那边靠了靠，“下去就轻松了。”
说着他拉住程想的安全绳，把人往外带，两人一起往下滑。
下去时的速度很快，没费什么气力就落到了地面，程想的腿有些酸，没站稳趔了一下。
肖懿泽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腰，把人带起来站好，手却没有松开他，反而笑着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得多锻炼。”
程想退后两步，腰上的手便自然地松开了，他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别处，“我有空就去跑跑步好了。”
肖懿泽知道他是敷衍，无奈地笑了下，没打算揪着他不放。
球赛前一晚，临睡前肖懿泽还在叮嘱程想第二天下课后立即奔赴篮球场，程想答了好，又说了晚安，却始终没办法入眠。
谁都不知道，他被人表白了。
是同班的女生，爱笑，性格也好，有点像刘佩珊。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程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刘佩珊来。他们自从国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程想甚至没有给她的朋友圈点过赞，两人就像陌生人一般。
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程想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跑远了，再次把那个问题摆到自己面前。
他会被人表白，肖懿泽会不会呢？
答案是肯定的吧。
肖懿泽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那一类型，他身高腿长运动好，上了大学之后，似乎更成熟了一点，不论是眉眼深刻的俊朗长相，还是细心周到的行为，一举一动都能拨动人的心弦。
所以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向他表白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程想翻了个身。他知道，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不会像高中时得知有人向肖懿泽表白，就幼稚地想要疏远他，他可以把自己掩藏得很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肖懿泽身边。
哪怕肖懿泽谈了恋爱，至少他们的友情不会改变，至于那些必定要经历的心酸或难过，又有什么紧要。
本以为已经很好地说服了自己，肖懿泽本人却偏偏来扰乱他。
程想到的时候，篮球场已经挤满了人，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看。
其实应该知道的，前两天他就听到班里有女生谈论过，“隔壁学校那个有点帅的肖懿泽，要来和我们打友谊赛。”
男生居多，女生也不少，程想费力挤到前面，站在一个肖懿泽能看得见的地方。
他手里拿着刚刚从学校小超市买来的矿泉水，不敢贸然上去给他，只好站在原地看他们跑步、投篮。
他觉得肖懿泽又长高了点，站在一堆打篮球的男生中间也毫不逊色。
没过多久，肖懿泽看见他了。
他向程想跑过来，虽然没有出现电视剧里那样尖叫的场景，但不少女生还是明目张胆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肖懿泽站定在程想面前，目光落到他手里的水瓶上，问：“给我的吗？”
程想抬了抬手臂，停顿一下，才把水递过去，“给你的，加油。”
肖懿泽接过来喝了一口，拧好盖子递回去，“帮我拿着，”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哥赢给你看。”
比赛打得很激烈，友谊赛一点也不友谊，场外时不时传来鼓掌和喝彩的声音。
程想始终关注着肖懿泽，他的每一次跑动，每一次起跳，每一次投篮，都像分解动作似的被他印在脑子里。
天暗得早了，篮球场上很快亮起了大灯，照得整个场地明亮如白昼。
到了最后的耗时阶段，双方都不再想着进球得分，只尽量拖住对方，不让比分变得难看。
肖懿泽他们领先了5分，差距不算太大，若是有心，还可以争取一下。但一来双方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二来，场上的人明显能感觉到，肖懿泽下半场球打得很猛。
不知谁把他惹到了。
程想也看出来了，但他没往自己身上想。
下半场的时候，向他表过白的女生挤到了他身边，程想往一边站了站。她跟程想打招呼，程想也礼貌回应。
这里有些吵，女生便凑近他说话，“做不成情侣，总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吧。”她当然注意到了程想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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