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带着凉薄质感，让人嗅起来想拉过身边的枕头，整日整日地微眯。
今天的天空有点凉意，除了一片纯白和几处浅灰没有更多的色彩，却是很适合睡觉的季节。
这让穆斯想起之前一个朋友，上交作文里的场景描写万年不变地加一句“这是个适合睡觉的季节”，最后干脆总结一年四季都应该适合休息。
他挪着位置，试图从逆光的角度去看睡在另一边的查因斯的侧脸。
突然被揽到温暖的怀抱里，听到他试图偷看的人在耳边轻声低语，语气中还带了一点撒娇的含义。
“小甜点，早上好。”
听得他耳朵发麻，脸有点烫。
“啊，”
穆斯微微抬头用手挠挠查因斯的下巴，就像给猫挠痒痒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受了天气的蛊惑，拖延着要讲出来的句子。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刀？”
被问者露出有点迷惑的神情，并没有停顿多久便接下了话：“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很可惜。”
“如果这样结束了，很可惜。”
没有问到一点有主观性的回答，穆斯往查因斯怀抱里缩了缩，自然卷的头发扫过后者的下巴，感觉并不坏。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坐直身子平视查因斯，说了声早上好。
接着就下床，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好的，反正一溜烟就下楼了。
“那我们今天早上去看看......”
查因斯还没有讲完，说话对象已经飞快走出去，话头就顿在那儿没有下文。
过了好一会儿，穆斯边叼着面包边端着餐盘走进来，嘴里含着面包讲了几遍才被听清：“不要再讲线索，你要再说讲线索，我就把早餐端下去让你看看楼下李老那个活线索。”
他们是寄住在李老家里的，反正房子也有多。
但过了一个晚上，不管是现在看到李老，还是看到这座重新装修过的房子，难免都感到不适。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有一模一样的人和整个房子在噩梦里出现。
好不容易听清了穆斯的抱怨，查因斯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有，我只是想，我们今天早上去村子里看看。”
“顺便还是要找几个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的老人来问问。”穆斯总算把面包咽了下去，“如果可以，我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能借住，我可不想再睡这儿了。”
查因斯如是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不管怎么样，这两件事能做成一件我就很高兴了。”
和一个昨晚还拿着刀趴在你窗前，一边嘴里流黄青色脓液，一边死死盯着你的人笑脸相待是件不太妙的事情。
然而祸不单行这个成语并不是瞎编乱造出来的。
“你们说借住啊？我们不借住的。”
“离这边半个小时车程有一个小城啊，那里有宾馆，条件比我们这边好一些。”大多数住户都是回绝，还有一些看他们恳求，劝他们去不远处的小城镇里。
“总之啊，我们这里是绝对不借住的。”
直到他们问到村长家里，村长敲着拐杖有些怒气地对两个人讲。
“那，村尾那一家也不让人借住吗？”
查因斯指了一下远处的李老家，这让村长的脸色有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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