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我一个小时能做完。”
穆斯苦兮兮地撇着嘴塞下一口燕麦粥，恨恨地咬了一口烤得焦糖松脆的枫糖面包，“但凡我能多听机械课教导主任一句话，我也不至于自己组装了这么久。”
他觉得自己一向还是有些天分的，今天可算是一个巨大的滑铁卢。
“在专业生毕业年级能做到双觉探测器已经很厉害了，这样已经很好了。”查因斯克制了一下还是选择摸了摸穆斯的头，感觉到他头发松软的触感同时，也似乎可以感觉到他整个人耸拉的样子。
是感觉到的，像是一块酷热天气将要化掉的黑森林蛋糕，朱古力涂层有一点液态的质感，不再冒着冷气，里面的樱桃酱也发出酸涩甜蜜的味道，抱怨着没有人注意到的不耐烦。
也许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查因斯莫名抱了一下穆斯，弄得后者差点把燕麦粥撒到衣服上。
“你突然抱过来是要干什么......”穆斯把碗往桌子里推了一下，以防它有滑落的危险。
耳边一阵酥**痒的温热传来，穆斯听到查因斯似乎是撒娇似的黏腻地抱怨了一句：“今天早上，我没有别的意思。”
男人若即若离地分开，说完就走了出去。
“查因斯？”
被喊到的那个人没有回头，在阳台边站立，看着镇子的夜景。
旅馆边的槐树长到了三楼高，一只红眼鸽子停留在叶子稀疏的枝干上，歪着脑袋看着这个住在它家门口房间里的不速之客。
“咕？”
鸽子啄着羽毛，抬起一只脚刚好能够到翅膀下的羽毛梳理干净。
它转着眼珠子好奇地盯着查因斯看，被扫视一眼以后慌张地拍了拍翅膀，但并没有溜走的意思。
“查因斯？”穆斯又喊，见到人仍然不理他，就停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姑姑叨叨了几句。
今天早上问他为什么救自己，他说“觉得很可惜”的确是模棱两可，说没有闷气是假的。
但查因斯，他，心心念念地记了一天，是吗？
穆斯坐在柔和的灯光里，心照不宣地没有再问下去。
查因斯看着灯火通明的镇子，远处一盏灯也没有的东鸽塔反而显得格外突兀。
这样一座地表建筑物，如果真的一直有人经营，又为什么没有一盏灯呢。他看了一眼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回到噩梦，而现在这个镇上的很多东西还没有弄清楚。
尤其是李老。
他家里有太多莉莉安的成品画作了，今晚噩梦进去肯定还是李老家附近，除了妞妞和村长家里，他还想再看看噩梦里的白鸽镇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检测器有查到什么东西吗？”
穆斯摇摇头做答复：“他的房间有一个比较高级的防御术士玩偶，我没有办法攻破他的房间。这个镇上可能有高级玩偶师。”
玩偶师是通过制作玩偶以言灵战斗的法师类型，和穆斯一样都是因为意识流魔法资质不够高而选择了远程魔法师类型，不同的是，机械师一般以男生为主，因为操纵机体需要消耗的体能巨大，而玩偶师则没有那么多的限制。
通常玩偶师身上的魔法气息并不强，还有自家的言灵作为屏障，如果不是自己暴露，可能你永远也不会发现那是一个玩偶师。
和这样的人比拼比和过早暴露自己魔法师身份的意识流术士更让人害怕。
只是没想到制作了一下午的探测器没了用武之地，浪费了一下午时间挺让人沮丧。
“现在就不知道到底是领事是玩偶师，还是另有其人了。”
“那个玩偶的等级很高，我偏向于领事自己就是高级玩偶师。”穆斯耸肩，从窗口收回了齿轮型的探测器，几个小东西组装到他的靴子上成为了装饰物。
一时用不上，说不定噩梦里还可以使用。
在身上的着装和手里拿的小型物件是可以一并带到噩梦里去的，穆斯也是经历了几次才发现这个可以算得上是bug的诀窍。
查因斯将门外的牌子换上了请勿打扰，洗漱完毕后安稳地关上了灯。
窗帘被拉了起来，也许是外面的光太过刺眼，穆斯并没有要求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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