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目名提要：
温室里的植株本来向阳，依靠着被可以阻拦下来的太阳辐射度过本来不能熬过的寒冬。然而如果剔透的玻璃窗棂全部粉碎殆尽，给它们剩下的，又是什么？
穆斯一路向前，试图拨开层层云雾，然而他所一并打碎的，是否还有一直保护他的玻璃罩？
鲜花永封，冻土初融。
【温馨提示：今晚噩梦到此结束，请所有幸存玩家做好返程准备】
机械音在穆斯身边回响，可达鸭计算得很精准，确实没过多久今晚就要结束了。他缓缓闭上眼睛，把向君鸣的事情暂且安放下来。
日光是暖和的。
鸟儿开始啼啭。
绿荫融融，穆斯把手臂挡在眼前遮蔽阳光，眯缝着眼看到还没有变得清晰的视线里面有一个人影向自己走来。一只温暖的手贴着他的脸颊，穆斯下意识朝着温暖源凑过去，在查因斯的掌心落下一个吻。
“快去刷牙，我借了旅馆的厨房做了早饭。”
查因斯嘴角勾出一丝笑，另一只手整理穆斯凌乱的衣领：“你也不看看昨天晚上怎么睡的觉，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纠结。”
穆斯翻身下床，走到洗漱台正对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脑子转了转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丑得过分。也不知道查因斯怎么看自己的，他把水龙头打开，泼了一把冷水浇在脸上，显得气色好了一下。
他没注意脚步声，洗完一把脸发现查因斯靠在洗漱间的门框，双手抱臂问他话。
“纠结什么？”
“你说，穿上白亚麻裙子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都好看啊，能有什么区别？你想要？那我们去买几件？”
“什么啊你，”穆斯回头嘟囔着推搡一把查因斯，把人关在门外，“我说的是那个向君鸣跳进去的温室之庭，就那个别墅里的黑盒子...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向兰溪走了以后我好像能感知到一些动静。”
“你继续讲呗。”
“我能感觉到大体的方向，向君鸣是因为穿着白亚麻裙跳的黑盒子才导致死亡的。他属于祭品。”
“什么祭品？”
查因斯感到一阵风扑向自己面颊，他克制住下意识闭眼，心里被惊得一跳。穆斯猛地把门打开，看着查因斯等待下文。两人距离很近，查因斯几乎可以感觉到穆斯均匀的鼻息。
“等等。”
“干嘛等等，快讲。”
穆斯仰头，棕褐色的眸子盯着查因斯，这让他靠的更近。他的一缕翘起的银色发丝已经碰到了查因斯的鼻尖。
“先亲一下。”
查因斯低头吮了一口穆斯的下唇，搂着他在穆斯耳后落下一个吻。
“查因斯，我们认识得不久。”穆斯沉默一会儿，“我只是不能推开你，但你可以不靠近我——如果你只是一时起兴，那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这么亲密。”
略矮半个头的穆斯轻轻松松勾起查因斯的下巴，踮起脚尖和他视线平齐。
“我没有。”这话让查因斯笑出了声，“你是个小孩子吗？嗯？穆斯。”这话听上去可不像是拒绝的意思啊。
“你要在温室之庭穿白亚麻裙吗？”
“我会像向君鸣一样死嘛？”
“不会的，”查因斯空出一只环绕穆斯的手出来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大可以挥霍无度，我保证你会很安全。”
“早知道温室之庭这么安全我就不那么谨慎了，你在那个四合院里感觉就像上帝一样诶。”
查因斯笑了一下，心里否认了穆斯的话。才不是因为他在四合院里暂时远离了噩梦主世界才知道穆斯会平安无事。是因为穆斯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平安啊。
反正都兜得住，他就当鬼屋一样玩儿其实也可以。
“你能感觉到你什么时候复活吗？”
“有一点预感，但不是很清楚。”查因斯松开穆斯，重新牵起他一只手，“快来喝粥吧，我照着卜菲说的方法做的皮蛋瘦肉粥，她说我做的很好，你来试试。”
穆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舀起一口粥慢慢吹冷再喝。
东鸽塔在蔚海港口一侧矗立着，从穆斯他们的房间看刚刚好一览无余。中午时刻还不算很壮观，等到日暮傍晚时分，鸽子们一齐飞回鸽塔，整个天空才显得格外美丽。云霞，虹霓，晚云，波光粼粼的海面，还有无数归家的白影。
“查因斯，鸽塔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
“怎么，你在想鸽子暴动的事情？”
“如果现实和梦有关联的话，我们去毁掉一座鸽塔是不是会省掉很多麻烦？”
听上去这想法有点疯狂。查因斯一挑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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