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空间被人撕开了个口子，作为主人的黄澧肯定不会察觉不到，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
卿素湛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知道了该怎么走。他带着敖昙和商珪瑜朝着一坊阁走去。
之前卿素湛混迹鬼市的时候，想要去见黄澧也得通过一坊阁，整个鬼市除了一坊阁的那位花蝴蝶老板以外，没有人可以直接见到黄澧。
因为不是鬼市开放的时间段，这个时候的鬼市难得的安静，在灰蒙蒙的雾气里只能隐约看到道路两旁摇曳的黄色灯笼，每一个灯笼就代表着一间店铺。
路上倒是也遇到了一些常驻鬼市的人，本来他们见到卿素湛还有些惊吓，但是看到他身边跟着的敖昙和商珪瑜以后就纷纷躲得远远地。
商珪瑜他们是不认识，但是可以感觉到对方深不可测的气息，而敖昙就更直接了，那股他根本没有掩饰的龙气，直接就可以将很多人吓出原型。
“这个澧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敖昙对鬼市的气息很不喜欢，这里到处都是模糊不清的灰色，还有那些鬼鬼祟祟的影子，要是不找点话说，他是怕自己倒是脾气上来，再给卿素湛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只是这个问题，卿素湛是不知道，所以也不会回答，不过商珪瑜倒是知道。
“你当年也是在天界上过学堂的，怎么还不知道他的事情？”商珪瑜看了敖昙一眼，在对方打算开口反驳的时候，继续说，“黄澧出事的时候，父亲他还在天界，他与黄澧也算是个忘年交，经常来做客，按理说，龙王应该见过很多次。”
敖昙听了商珪瑜的话，想了下才说：“原来就是那只黄鼠狼啊。”
“正是，”商珪瑜见敖昙想了起来，还想接着说，不过看到卿素湛有些疑惑的表情，便先解释了一下，“我父亲就是古神素，我与厉自小被他收养，他是我们的义父。小时候在天界上学堂的时候，我和厉还是龙王大人的同窗呢。”
说完，商珪瑜又看了一眼敖昙，两人的视线对上，都是看出对方眼中的嫌弃。
敖昙撇了下嘴，小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什么，不过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听清楚。
商珪瑜的解释让卿素湛稍微明白一些这里面的关系纠葛，便点了点头等着商珪瑜的下文。
“黄沅当年只是一只未化形的黄鼬，受了伤被正巧被去人界游玩的黄澧捡到，便带回了天界当做是个宠物养着。黄澧十分宝贝黄沅，走到哪里都带着，就是来我们府里做客时，都一直将黄沅揣在怀里。”商珪瑜回想着小时候的记忆，尽量将事情说的清楚一些，毕竟他还是知道刷卿素湛的好感是多么的重要。
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商珪瑜继续说道：“等到黄沅能够化成人形以后，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没有多久就结成了道侣。只是后来两人突然有一天就闹翻了，具体的原因我是不清楚，只是听父亲偶尔提起两句，说是因为黄沅发现黄澧只是将他当做了个替身。”
那时的天界，神族还没有全部消失，与新晋的仙人们相处的还算愉快。神族并没有人类所谓的道德和是非观，在他们看来，只要是相互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不会管什么性别和物种的区分。
而飞升成仙的仙人们，也基本上都是只要不打扰到我，你们怎么样都可以的态度。修真一界其实并没有什么清楚的男女之分，在他们看来，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大概也只是肉身不同罢了。
所以商珪瑜和商玥厉这对亲兄弟在一起他们不会觉得异样，黄澧和黄沅这样的主仆在一起就更不用说了，而且本来黄澧和黄沅的原型就都是黄鼬，在他们看来这两只黄鼠狼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毛病。
但是黄澧和黄沅的故事却并不是当下流行的小甜饼甜宠文，而是一个狗血的替身与白月光。
从商珪瑜的描述里，这两人的故事大概就是，黄澧在飞升之前就有一个深爱的爱人，只是对方天赋不佳，没有陪着黄澧飞升，早早的就去世了。而黄沅却十分凑巧的和这位白月光的长相有那么七分的相似，甚至连性格都很像。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这句话放在黄澧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黄澧一开始自然就是将黄沅当做了替身，后来他对黄沅动了真情又忍不住的将对方和自己的白月光作对比。
这么一来，白月光的有点就一次次的被放大，就算对方其实并没有这么好，但是在回忆光环之下，也变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存在。
黄沅拿什么和黄澧心里那个完美的恋人比呢？他什么都没有，就是自己的命还是黄澧救回来的。
黄沅知道自己是替身以后，他闹过、哭过，可越是如此，反而越让黄澧认为他处处都不如心里的白月光。
这一场闹剧闹到最后，是以黄沅妥协而收场。或者说是表面上的妥协。从此以后黄沅就变得温顺听话，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以雄性的身份给黄澧生了一窝三个小黄鼬。
“等到父亲失踪以后，我和厉接手了他的职务，那时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两人了。直到那一日，魔界突然奇袭天界，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厉和黄澧一起去了前线，但是因为当时魔界的魔尊亲自前来，他们两人也并不是对手。”说到这里，商珪瑜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低落，“厉的脸就是那个时候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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